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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腰後一空,似是被人抱了起來,旋即,那人的指尖探了下去……
……
……
妲己猝然驚醒,抓住床上的絲綢輕裘,喘息不定,心卻還在砰砰狂跳。
夜很深了,燭火只剩下一星,涼薄夜色順著窗欞的縫隙漫了進來,風吹進肩上單薄衣襟裡,有些冷,讓她忍不住蜷起了身子。
原來,是一場夢。
只是個夢。
妲己在原處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慢慢地伸出手,攏了攏散亂的髮髻。也是這一動作,她這才察覺身下已然濕成一片,是該換件衣裳了。
再抬起手,素白手指上塗著大紅丹蔻,燭火映照間,一片忽明忽暗的暖色。
方才夢中的香艷與纏綿,彷彿還縈繞在指尖。
半晌,半晌,妲己低低地笑了一聲,放下手來。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她和娘娘,原本就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聖人無情無欲,若是當真心生愛意,與一人動心,則心境動盪,修為跌落;就是她與女媧娘娘二人之間,即便娘娘願意,與她做那夢中之事,情到濃時,必然氣息交融——妲己不過八尾狐妖之身,真要承受女媧正神千萬年的功德香火,必定經脈毀損,爆體而亡。
何況……何況,娘娘未必願意。
小几上還放著一杯茶,妲己拿來喝了一口,是冷的。宮女太監們都睡在外間,她也懶得叫人,便就著冷茶,獨自一人,一口一口地飲著。
夜風微涼,苦與澀從茶水裡洇開。
這一遭春夢醒來,竟是再也睡不著了。
夜深人靜,本該合適彈琴——妲己當初跟著伯邑考學琴,當真是在認真學些東西的,原本想著勤加練習,日後,說不準也能拿去取悅女媧娘娘,可——
可自從伯邑考事發後,紂王就砸了她所有的琴。
那一夜,紂王不知為何,事到臨頭,忽然心軟,並未在大庭廣眾之下圓房羞辱她,可卻還是拽著妲己散亂的衣領,把她拖回了暖閣裡,摔在床邊。
然後,親手開啟了一個錦盒,呈在妲己面前。
裡面,是伯邑考死不瞑目的頭顱。
任憑一個人生前如何俊俏,死了,頭被割下來放進匣子裡,總是好看不起來的。錦盒裡除了頭顱,還有一雙斷手——那是伯邑考彈琴的手。
紂王看著妲己的神色,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臨走之前,叫侍衛進來,當著妲己的面,砸了她所有的琴,再從宮裡搜出伯邑考留下的琴譜,連著摔斷的琴一起,盡數付之一炬。
那一夜,壽仙宮火光沖天。
熊熊烈焰的映照中,紂王面無表情,下的聖旨,同他的神色一樣冷硬,先是命工匠拆了專為妲己修建的木棧迴廊,又讓侍衛驅馬,踏毀了親手栽種的海棠花圃。
然後,率著眾人,揚長而去。
壽仙宮門一閉,他再也不來見妲己,妲己再也出不去這座囚牢。
三年了,原本享盡尊榮的壽仙宮徹底成了冷宮。宮裡的下人早已憊懶,太監自去與宮女對食,也不來管妲己。秀女年年都進,紂王的枕邊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新晉的宮妃盛寵無雙,平常在商王宮裡行走,都要遠遠地繞開此地,嫌壽仙宮晦氣。
而女媧娘娘賜下的那塊傳訊玉符,也已經被紂王打碎,
這可真是神仙也救不了她,妲己困在宮中,無事可做,只有潛心修煉。她這具妖身,曾受過女媧娘娘渡來的一口精純之氣,又在媧皇宮裡,追隨娘娘左右,學了許多道理,也算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