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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卓抹了把頭上的汗,猶有餘悸:「沒想到女人嫉妒起來竟是如此可怕。我就說嘛,我姐怎麼可能像瑪瑙說的那樣。我姐真是倒了八百輩子……」一個「黴」字尚未出口,忽然想到年年被害後嫁的正是身邊這人,他一下子將話吞回,訕笑道,「要不是她運氣好,這人剛好是你,一輩子就毀了。」
聶輕寒望著遠處的重簷廡頂,沒有說話。
一個才留頭的小廝低著頭跑出,將一封信塞到聶輕寒手中:「聶姑爺,有人給你的信,關於郡主的。」
聶輕寒接過信,拆開掃過,神色微變。
常卓好奇地探頭探腦:「信上說了什麼?」
聶輕寒將信揉成一團,眸色沉沉,指節攥得發白。
小廝笑嘻嘻地道:「送信的人說了,信中所言句句屬實,姑爺要不信,可以向夏大夫求證。」
回門宴過後,聶輕寒和年年便啟程回了玉鼓巷小宅。年年原本還想問問聶輕寒,瑪瑙那邊審的怎麼樣了,她的祖母有沒有事?聶輕寒卻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年年莫名其妙:之前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莫非瑪瑙那邊審問得不順利?
年年沒有太在意。大半天下來,她只覺精疲力盡,稍微梳洗了下,就歇了午晌。
迷迷糊糊間,有人抱她入懷,動作輕柔地解開她的寢衣。
熟悉的草木清香包裹而上,帶著薄繭的指尖劃過她柔嫩的肌膚。她困得厲害,不滿地推拒:「別鬧。」
他捉住她手,輕柔撫過腕上段琢留下的那圈紅腫,聲音淡淡,幾乎聽不出情緒:「年年,給我生個孩子吧。」
第23章 第 23 章
那聲音極輕極淡, 縹緲如在夢中:「年年, 給我生個孩子吧?」
年年迷迷糊糊地道:「我不要生孩子。」
空氣彷彿忽然冷下,她恍惚覺得有哪裡不對,艱難地睜開眼, 對上了聶輕寒幽黑如夜的清冷鳳眸。
他有一雙極其漂亮的鳳眼, 眼尾上挑,瞳仁剔透漆黑, 濃重若最深的夜。肌膚卻是冷若初雪的白。五官分明, 劍眉如墨,鼻樑高挺,薄唇淺淡。
明明是冷情的長相, 偏偏眼尾一點淚痣,為他平添幾許風流之態。
這會兒,這對清冷幽黑的鳳眼幾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幽幽地注視著她。
年年覺得他的神情有點奇怪, 是因為她剛剛的回答生氣了?混沌的腦海中念頭閃過, 她睏意上湧,打了個呵欠, 不怎麼在意地閉上了眼:好睏, 睡醒了再說。他生氣就生氣吧, 她最不怕的就是他生氣。
他的手落下,輕撫著她,掌心的薄繭刮過她嬌嫩的肌膚,不疼, 反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年年想抗議,又覺有些舒服,哼哼了兩聲,往他懷裡鑽了鑽,沒有再管。
感覺到她溫熱綿軟的身子親暱地靠了過來,他身子微僵,動作頓住。低頭看了她半晌。
只一會兒,她已沉沉入睡。秀髮凌亂散在玉枕,烏黑濃密的長睫乖順地覆在眼瞼,雪白的小臉睡得紅撲撲的,朱唇微翹,也不知在夢中遇到了什麼好事。
信中所述一字字在他心中浮現,句句摧心:
巳時初,郡主於惜武館私會段世子;巳時三刻,竹濤院求避子之藥;後與段世子竹林再會。世子握其手,郡主垂淚,世子言「不欲生其子,不行夫妻之道便可,何必求藥?」建言郡主和離。郡主泣曰父兄不允……
她和段琢的行蹤都不是秘密,一查便知,他怕冤枉她,特意向夏先生求證。結果讓他如墮冰窖:她見過段琢,她真的不想生他的孩子。
然後,她親口承認了,她不要他的孩子。
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卻不願有他的孩子;她不願嫁給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