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第1/2 頁)
說完就把紅薯拋給了那正要轉身去備車的小廝。
小廝接住紅薯僵在那兒,看看柳宜又瞅瞅張俊,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眼前人影一晃,這二人就如同風一般殺了出去。
不多時,柳宜就出了府門,張俊苦哈哈地服侍她上了車,她氣到懶得等他,開口道了聲「走!」,馬車就丟下張俊朝著皇宮揚長而去。
原要上車的張俊一臉悻悻,滯了半晌,朝著已遠去的馬車強笑:「姑姑慢走啊……咱一會兒見……」
身邊跟著出來辦差的小宦官滿面複雜地抬眸瞧他,被他一腳踹過去:「看個屁!」他咬牙,「去裝幾個紅薯去!我要吃!」
是夜,葳蕤宮裡燈火已熄,唯正殿的光還亮著。盈月熬好安神的湯藥端進去,見儀嬪還心不在焉地歪在美人榻上,邊將湯藥奉上邊勸了句:「娘娘,安心睡吧。聽聞宜姑姑方才已進了宮,直接到了純熙宮去。純熙宮也大門緊閉,指不準已在審問佳嬪了呢。」
「呵。」儀嬪美眸挑起,「審問佳嬪?你信?」
盈月稍稍虛了那麼一下,即道:「為何不信?皇上是寵著佳嬪,可這事關乎大公主呢。奴婢瞧著,皇上或是捨不得她直接進宮正司才傳了宜姑姑來問話,總歸是疑到她頭上了。」
這話說得儀嬪稍稍舒心了些。
信手接過盛安神藥的玉碗,儀嬪懨懨地又道:「倒還忘了問你,唐昭儀怎麼回事?」
「唐昭儀……」盈月回想榴錦所言,噎了一下,「榴錦說她聽到動靜不對,當即就離了竹園回宮了,未曾近前去看。」
「真是廢物。」儀嬪皺起眉來。
此番安排,為謀得大公主而去,她自是不會真傷了大公主,又覺若能順帶著扳倒佳嬪最好,便怕只一個出身卑微的賢昭容分量不夠,這才想拉上唐昭儀。
倘使賢昭容沒了、唐昭儀這背靠江蘇巡撫的人又受了驚,事情自會鬧得更大一些。而唐昭儀受了委屈,若能藉此博得聖上幾分垂簾,日後說來可就是她賣唐昭儀了一個好。
誰知唐昭儀這麼不中用,事情送到眼前都只想避開。
儀嬪搖搖頭:「不必再管她了。給我盯住了永宜宮,確保賢昭容醒不過來便是。」
「諾。」盈月垂眸福身,「娘娘放心,奴婢旁敲側擊地打聽過了。馬蹄正好踢在賢昭容額頭上,殞命也再正常不過,咱們的人自會照應好的。」
儀嬪淡淡地「嗯」了聲,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翌日清晨,純熙宮裡的宮人盡被稟到外頭,殿中三人沉默無聲地用著膳。顧鸞看看楚稷又看看柳宜,看了好幾次,小心翼翼地為柳宜添了碗豆漿。
她瞧出來了,宜姑姑好似心情不好。
柳宜卻見她盛湯就笑了,邊接過邊說:「娘娘不必這樣客氣。」
「實在是勞煩姑姑了。」顧鸞小聲道。
她對柳宜一直心存敬重,不僅是因為在柳宜手底下當過差,更因為上一世就聽過柳宜的大名。
上一世,她後來雖也成了御前掌事,但柳宜的名字一直如雷貫耳,張俊時常追憶,老資歷的宮人也都很想念她。
遇上忌日,楚稷更親自寫過好幾篇祭文,也曾親自去墓前祭奠,足見這位宜姑姑在宮中的地位。
現如今,為著她的事,竟一次次攪得人家出了宮還要回來操心。
柳宜喝了口湯,搖頭:「不妨事,我在府裡閒著也是閒著,回來看看也好。再者這回既不是真要我去審案,我在哪兒住著不是住著?就當回來蹭娘娘幾頓飯。」
顧鸞忙道:「姑姑想吃什麼儘管說,讓宮人們去備。」
柳宜「嗯」了一聲,和顏悅色地點頭。
幾句交談,殿中的氛圍可算鬆快了些。顧鸞見都用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