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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她被他拉住手腕一把拽進懷裡。
「哎――」顧鸞輕聲驚叫, 身子陡然又一晃,再定睛已被他撂在茶榻上,他俯身就吻下來。
她滿目驚異地定睛,只見笑容終於在他面上漫了來開, 一分分浸入眼底:「有喜了?太好了……有喜了。」
他好似在跟她說話, 又像是自言自語。
顧鸞啞啞地盯了他一會兒, 俄而回神, 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你嚇死我了!」
楚稷短暫一怔,忽而想起不該這般壓著她,慌忙從茶榻上爬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說著,又小心地碰了碰她的小腹, 「可有不適嗎?」
「……什麼呀!」顧鸞瞪著他坐起身, 「怎的半天每個反應, 我還當你不高興呢!」
「嘻……」他抱歉地笑著,平日明澈清朗的眼睛眯成彎彎兩道,臉湊過來, 額頭在她額上一碰,「我驚著了, 沒反應過來。」
她還瞪著他,眼睛眨了眨,羽睫在他眼前扇了兩下。
「別生氣啊。」他伸手抱住她,在她側頰上用力一吻,揚音喚道,「張俊!」
剛隨著王之實一道退出去的張俊忙又進了殿,抬眸見皇上和佳嬪摟摟抱抱的,立即低下了眼簾。
楚稷吩咐他:「快去傳旨,佳嬪有喜,晉妃位,讓禮部……」
「不急。」顧鸞攥住他的手,打斷他的話,「太早了,等胎像穩一點再說吧。我……」她抿了抿唇,「我怕出事。」
楚稷自知她擔心什麼,眼底一黯,想了想:「也好,那等到過年給你晉封,也算雙喜臨門。」
「嗯!」顧鸞點頭,眼波流轉,又笑道,「但不妨私下裡先告訴太后娘娘一聲,讓太后娘娘也高興高興。」
「聽你的。」楚稷爽快應下。
顧鸞續說:「這胎……就讓王院判照料吧,我不怕他從前幫儀嬪做過惡事。現下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必會比旁人更加盡心。」
楚稷略作沉吟:「讓呂紹輝也過來,與他一起給你安胎。」
呂紹輝便是平日裡為他診脈的太醫了。醫術也算高明,楚稷還是太子時就由他照料。資歷雖比不得王之實,於楚稷而言卻更為可信。
顧鸞斟酌了一下:「那……那就你在的時候請呂太醫來。否則王院判與呂太醫都時常出入純熙宮,一瞧就不對勁。」
「好。」楚稷點了頭,轉而就笑了,手指一碰她鼻尖,「我哪天不在?」
顧鸞一愣,臉頰泛了紅,別開眼睛不理會他。
他死皮賴臉地摟著她的肩:「是不是每天都在的?你快誇誇我啊!」
顧鸞繃著張臉,努力了半晌,還是笑出聲來。
入夜,宮中再一度地歸於安寂。這幾日後宮因為竹園的案子紛擾不斷,流言蜚語此起彼伏,連頤寧宮都不得安寧。
太后懶得多理會這些事,後來就索性閉了宮門,招些歌舞姬來看歌舞。
但這歌舞看上一整日總歸也累,晚上清淨下來,太后竟有了種「浮生偷得半日閒」的感覺。
她於是屏退了宮女,自己坐在妝檯前動手摘去珠釵,從這尋常小事裡覓得了幾分舒適愜意。
聞得門聲一響,太后從鏡中看過去,是她身邊的一個嬤嬤進了殿來。
她近前的嬤嬤共有四位,都要比她還年長幾歲,是她嫁進宮時就跟著她的。二十多年相伴下來,主僕間熟得像是家人,太后一瞧她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跟著笑出了聲:「怎麼,這是有喜事了?」
嬤嬤行至她身邊欠身,笑道:「是有個喜事,也有個壞事,不知太后娘娘想先聽哪個?」
太后垂眸:「那哀家情願先聽壞的。」
「竹園那日的案子的結了,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