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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丁氏沒繼續說下去，但曹初明白她的意思。

且不說走上那條路有多艱難，即使成功了，在後世的名聲也多是毀譽參半。

饒是曹操用人再大膽，可若是曹初想要做什麼，在這個大環境下也不現實啊。

丁夫人到底比她多活了許多年，提出的問題很實際。

曹初輕聲道：&ldo;我便要嫁一個不知本性的生人，整日思索著那些妻妾子嗣嗎?&rdo;

然後幹看著歷史上那些遺憾而不作為，幹看著父親霸業未成身先死?

那才叫白來這一遭了。

更何況，歷史上在宛城之戰便會身死的曹昂不也被她救下來了嗎?

&ldo;你若是想，便去吧。&rdo;丁氏長嘆一聲，最終還是向她妥協了。

曹初一愣，眼中不覺一陣酸澀，隨即朝著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

酒肆。

曹初隨意坐著，按著酒罈子直接往口中灌。

濁酒一半入喉，一半順著頸間滑落，沾濕衣襟。

就是淡了些。

曹初印象中的酒應當是烈而沖、用來小口抿著的，可這個年代的酒卻很淡，倒是方便許多。

&ldo;哐&rdo;一聲，酒罈子磕在青磚地上，碎片四濺。

頭一回飲酒，她也不知自己能喝多少，只管悶頭灌下去。

&ldo;飲酒便飲酒，砸那酒罈子作甚?&rdo;賣酒的人疑惑。

曹初這會兒腦袋已經有些不清醒了，隨口回答：&ldo;無用之物……&rdo;

她不想當一個無用之物。

儘管曹初知道自己憑著長女的身份曹操也絕對不會虧待她，可就不能允許人有點追求麼?

就算只是無用功，來日也不會後悔。

&ldo;如何才算是&l;有用之物&r;?&rdo;郭嘉不知什麼時候進了空曠少人的酒肆，手中也提了個酒罈子。

曹初循聲望去，疑惑道：&ldo;你怎麼不用樽?&rdo;

&ldo;你不也沒用樽?&rdo;那人桃花眼微彎，神情似笑非笑。

&ldo;用樽多麻煩，飲這杯中之物圖個高興而已。&rdo;曹初偏頭看他。

酒桌上果然是最能產生友誼的地方，哪怕這兩人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同類人。

&ldo;你手中竹簡可是將要呈給曹公?&rdo;酒過三巡，郭嘉笑吟吟地問道。

&ldo;你怎麼知道?&rdo;曹初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郭嘉挑眉不語。

曹初把竹簡遞給他：&ldo;我寫的也不好，也不知他會不會喜歡。&rdo;

郭嘉開啟竹簡，坐姿端正了些許，可他看完之後卻笑了。

唇角勾起的弧度舒朗而灑脫，似乎天底下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奈何得了他。

&ldo;你熟讀詩文不假，看得卻少。&rdo;他道。

文章的觀點很新，甚至意外地切合曹操的政令，不失為另闢蹊徑的一條大道。

可裡面的見解看得出是在努力貼合現在的實際，卻到底還是因為沒有真正參與其中的緣故而顯得空泛了些許。

若是閱歷多一些……能一眼被曹操相中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璞玉尚待雕琢。

曹初接過他還回來的竹簡，恭敬道：&ldo;多謝先生指點迷津。&rdo;

&ldo;方才不還稱兄道弟呢，怎就喊起先生來了。&rdo;郭嘉隨口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