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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圓經這目光鼓勵,突然一踮腳尖,吻上去。
刑鳴先是一愣,繼而主動回應,他的舌頭東突西撞,吻得兇殘又青澀,攻擊性十足卻毫無章法。大概是久未佔據主導的一方,不習慣了。
吻過以後李夢圓看似已經傻了,咧著一嘴圓潤精緻的牙,痴痴樂著。
刑鳴反倒露出疑惑的表情,抿了抿嘴唇,又抬手摸了摸胸口。
女孩的臉還算漂亮,有那麼點籠煙眉、含情目的韻味,女孩的唇也馨香,柔軟,微微發甜。但他氣不急喘,心不狂跳,絲毫沒有動情的跡象。
吻過以後,刑鳴照舊冷著臉,解釋自己馬上得去錄節目,不由分說地將李夢圓又攆回去。
訪談節目換了一個較小的演播廳,錄製排場依然不小,在場觀眾依然熱情。但不得要領地模仿駱優之後,刑鳴還沒跟胡石銀聊上幾句,自己就亂了陣腳。一宿的準備完全付諸東流,若說以前過招,他與駱優還算互有勝負,但這回錄影便毫不客氣地將他打回原形。他明顯不如駱優,甚至不如莊蕾。莊蕾也曾主持過訪談節目,她將那種她擅長的、綿裡藏針的風格發揮至極,盡揀嘉賓最柔軟薄弱的地方下刀子,所有受訪者都是笑著來哭著回去,以前的觀眾似乎特別容易被眼淚所打動,她的收視率一直居高不下。
節目錄了超過四個小時,按說一般主持人都該越錄越熟練,刑鳴反倒越錄越不在狀態。他的犀利不見了、老練喪失了,機靈的包袱一個沒抖出來,整個訪談過程死氣沉沉。甚至訪談還沒結束,他就公然叫停,起身對著一眾工作人員與現場觀眾說,我出去冷靜一下。
刑鳴再踏進演播室的時候,胡石銀帶來的一夥人早就怒沖沖地走了。
一個本該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男人,能來接受採訪已經給足了面子,時間不能任由別人這麼浪費。
為了這次訪談順利,蘇清華特地拉下老臉,請來臺裡一個牛人。這人擔任過多檔金牌訪談節目的製片人,更是主持人們的形象顧問,常常一眼便知問題所在,三言兩語便能化腐朽為神奇。他望著刑鳴搖了搖頭,拍著刑鳴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小夥子談戀愛了,也得勻點心思出來,放在工作上。
外頭的天一下子暗得厲害,厚重的雲層如墨般潑過來,迅速將天邊餘光蠶食殆盡。在演播廳折騰了大半天,刑鳴體力瀕臨透支,一雙眼皮困得直磕架,沒趕得及出門,又被蘇清華堵在演播室裡教育,說他非是能力不夠,而是明明白白心不在焉,犯了藐視觀眾的大忌。
蘇清華罵得很兇,全然不顧還有工作人員在場,一點不給徒弟留面子。刑鳴知道自己的表現糟糕透頂,望著師父那張怒己不爭的臉,不爭不辯,虛心接受批評。
受完教育離開演播室,已經將近夜裡十一點。老林來接刑鳴回虞仲夜的別墅,人上車以後多嘴問了句,要不要去看看林主播。
到了醫院,老林也很意外,身為妻子的莊蕾沒露面,病房裡卻已經有了兩個人,一個是駱優,一個是虞仲夜。應該也是得到訊息以後,匆忙從美國趕回來的。虞仲夜蹙著眉,抿著唇,瞧著面容冷淡疲倦,但隱隱又有兩三分情深款款的意思。駱優安靜地陪在他的身邊。
明明才兩天不見,倒像是故友久別重逢。刑鳴完全視駱優如無物,只直著眼睛盯著虞仲夜,他手心微汗,呼吸急促,他的心跳開始加速,砰砰地撞上胸腔。
虞仲夜看了刑鳴一眼,對跟在他身後的老林說,你送小刑回去。
&ldo;我……就來看看……&rdo;刑鳴強行解釋,脖子一低,就往病房裡鑽。確實就想看看林思泉。他這一整天都有那麼點難以自圓其說的恍惚,就怕這人已經死了‐‐前兩天還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