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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祁文安背對著他,似是調整了下情緒,再開口又回歸到了平時的沉靜語氣:「若是不願意進來,你就走吧。」
聽到這話,那人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緩緩地朝前挪動著步子,只不過那速度慢的堪比蝸牛。
這麼移動了似乎有一炷香的時間,他才勉強站在了離祁文安一丈之地,畏畏縮縮地,不敢再向前。
祁文安則是慢條斯理地喝完杯中酒,隨後一撩衣擺起身,對著那人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見過父王。」雖是在行禮,語氣也沒有問題,可是祁文安的眸光中卻沒有半絲的敬意,似只是循規蹈矩地完成一向應有的禮儀。
隨後他直起身,神情淡漠,又跪坐回了蒲墊上,又開始倒酒。
那人的面孔在透進來的日光下顯得十分清晰,縱然歲月在那張鬍子拉碴的面上留下了些許皺紋,可眉宇間的硬朗亦是能看出在年輕時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只是這呆滯的眼神和畏畏縮縮的手腳,根本讓人無法想像,這是曾經戰功赫赫,叱吒風雲的皇帝胞弟,如今的平南王,祁承嗣。
他面上帶著幾分下意識的痛色,又帶著幾分不解,幾分恐懼。被祁文安這麼恭恭敬敬地一叫,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向前也不是,離開又捨不得。
祁文安直接忽略了他,自顧自地斟酒,喝酒,只是不知是不是無意識的,那喝酒的速度加快了些許,很快那一小壺酒就見了底。
氣氛一直十分僵硬,祁文安仰頭,喉結滾動,嚥下最後一滴酒,隨後將杯子和酒壺一斂,起身,又道:「父王請自便。」
接著便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祁承嗣有一瞬的焦急,連忙轉頭看他,硬生生從口中擠出一句:「等等等」
祁文安的腳步頓住,道:「父王有何吩咐?」那聲音平淡極了。
祁承嗣歪著頭,眼中有迷茫,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見祁文安停了下來,連忙看向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對雕刻著鴛鴦紋路的翡翠鐲,祁承嗣小心翼翼地捧著,手顫顫巍巍地遞到祁文安身後。
「你你拿著」
祁文安回頭,看著那對精巧的鐲子,目光看向他道:「這是母親的東西。」
祁承嗣有些不敢直面他的目光,下意識地躲開,然而手卻固執地捧著:「給給你的」
祁文安眉頭緊皺,手指握拳,似是有些繃不住情緒,冷冷地道:「你自己留著吧。」
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洞,直接幾個跳躍踩著巖壁的凸起,便已離去,只留下原地一個僵在原地,手捧玉鐲的年逾不惑之人。
祁文安離開後,只覺得心裡發悶,胸腔之處的內傷隱隱作痛,連帶著胃都有些痙攣,酒精刺激著本來就空空的腹,竟被胸腔的沉悶帶著有那麼一絲絲的刺痛。
他想,大約是早上還沒吃東西的原因,手下意識地放在上腹的位置,還真的是有些餓了呢。
他想,被師父派去的小童,應當已經接到人了吧?
他又想,現在過去說不定能剛好碰上,到時候讓她做些吃的,胃或許就不那麼難受了。
這麼想著,腳下的步子跟隨者思緒,無意識地朝著入谷的地方去。
他按著原路返回,果然在山澗之處看見了那個叫竹兒的小童,幾步走上前去。
那小童見了他,一驚,連忙拘禮道:「世子。」
祁文安沒看到容顏的身影,於是問道:「我那位侍女人在何處?」
小童則露出很是為難的表情,一手撓頭:「方才我也在找呢,我來到這裡時,就只剩了一堆燒乾的柴和一堆殺好的魚。」
說罷,還指了指那一個小石臺上擺放著的幾條魚,上面抹著醃料,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