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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捏著我的下巴，用強光粗暴地照射我的臉。

我眯著眼睛躲閃，生理淚水都糊到了兩腮上。

&ldo;就是這個，周飆的小情兒，&rdo;有個粗噶的男聲道，&ldo;帶回去，當個籌碼。&rdo;

我冤死了，我明明只是個小點心。

他的同夥捂著我的嘴，把我拖到了堆放雜物的樓梯間裡。

我的臉被蹭得生疼，只能用手背墊著，只是剛一動彈，就又捱了一記肘擊。

我眼前發黑，伏在地上動彈不得。

有腳步聲。

黑暗的樓道中，白鹿四蹄著地，皮毛滲著一層瑩白的微光。它飛奔下樓，一邊叫我的名字。

&ldo;謝辜，你在哪兒?謝辜?&rdo;

樓道里的電源被切斷了，我又不會發光，只能勉強把手指搭在臺階上。

它停住了。

但它沒有低頭，我的手指只能像顆孤立無援的白玉菇那樣，挨在它的前蹄邊。

樓道的大門開了，它抬頭去看，似乎下意識地認為開門的人是我。

&ldo;謝辜!&rdo;

一把尖尖的黑傘，從門縫裡探進來，斜拄著地，在地面上洇出一片蛇行般的濕痕。

暴雨如潮，數十盞車大燈洞徹雨幕，鐵門上一片悽厲的白光。

進來的是個男人，一雙老不正經的桃花眼，眼角細紋淡淡。

&ldo;陸醫生，周飆要找的人，既然在你這裡，為什麼不交出來?&rdo;

他的咬字很特別，有種拿腔拿調的遲緩感。

我太陽穴鈍鈍地痛，彷彿有人用小鑿子往我的骨縫裡敲。

&ldo;他體質特別，身體裡有一種特別的抗體，能承受的藥性是普通人的數十倍。&rdo;鹿沉靜道，&ldo;明天我會把他送回去。&rdo;

我點點頭，覺得它言之成理，我們蘑菇是比人更耐痛一點，橫豎賤命好養活。

可惜對方顯然不信，只是冷笑了一聲。

&ldo;打得一手好算盤。&rdo;

那笑聲如魔音穿腦一般，我顱骨劇痛，忍不住用頭去撞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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