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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的後遺症比我想像的更大,我眼前一陣陣發黑,伴隨著強烈的反胃感。我都懷疑自己淪落為了反芻動物,連胃袋都在痙攣。
我抓住了那支滾落在一邊的注射器。
那支裝了葡萄糖的注射器被我摸得都是汗,滑溜溜的。
我的手指在活塞柄上發抖,連針筒裡的空氣都被斷斷續續地排空了,然而我根本找不準自己的血管。
我像個神志昏聵的癮君子那樣,咬著牙,把胳膊在膝上,用針尖去試探手背上的靜脈,扎出了幾個亂七八糟的出血點。
血跟紅珊瑚珠似的,細細地冒出來。
我有點暈,連注射器都嚇掉了,抱著胳膊發抖。
捲簾門又開了,大概是到了換蘑菇湯的時候。
這次來的人沒有轉頭就走,而是半蹲在了我的身邊。他投下的陰影特別龐大,像個隕石坑那樣橫亙在我和他之間。
又是那個一米九的大塊頭打手,西裝上繫了件不倫不類的圍裙,綁帶在他滾圓健碩的肱二頭肌上扎出了兩個蝴蝶結,很有點護工氣質。
他猶豫了一下,把那支注射器撿起來,掰掉針頭,遞給我。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叼住注射筒,喝了一口葡萄糖水,人就有點熱起來了,難受得不行,只能把額頭貼在水泥地上,輕輕發著抖。
大塊頭嘆了口氣。他估計剛從護理病房出來,胳膊肘裡還掖了條小毯子,乾脆就輕手輕腳地披在了我身上。
他又悄悄走了。
我把臉埋在毯子裡,整個人都燒得通紅,額頭上都是熱汗。我身上的汗是一圈圈暈出去的,兩塊肩胛骨都濕得跟魚翅沒什麼分別了。
我忍不住把衣服下擺捲起來,用來擦下頜的汗,果然兩枚乳頭都翹得恬不知恥,又紅又圓。
我搖搖晃晃地跪坐起來,給自己薅了一次蘑菇,只打出了一層透明的液體。我只能一邊把手指捅進不停翕張的小孔裡,亂糟糟地用指甲蓋刺激前列腺,讓前頭的子實體一翹一翹地,保持濕潤的敏感狀態。
即便如此,我還是處在一種狼狽不堪的燥熱中,像發情期的母貓那樣,用翹起來的乳頭和子實體來回磨蹭毯子。
我其實有點難堪,那種再熟悉不過的燥熱感陰魂不散地纏著我,讓我錯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場黏膩的噩夢之中。
我很難接受葡萄糖的味道,可我得靠它吊命。
我抱著毯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像一隻茫然的小殭屍一樣,走路都晃著鴨子步,屁股裡黏膩的液體都滑到了大腿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捲簾門底下壓著一束光,像積雪一樣明晃晃地鋪陳在地上。
我試探著用手指碰了碰。
門沒關,留了指頭粗的一道縫。但已經足夠我推起來一截,慢吞吞地爬了出去。
很深很長的過道,連線著一扇鐵門。
我走進了一個昏暗的房間。
一屋子中西合璧的藥味,還有消毒水特有的清冽氣息,對蘑菇很不友好。金屬輸液架轟然倒在地上,把我嚇了一跳。
&ldo;又他媽誰?&rdo;有個人盤踞在床上,一條腿囂張地垂在床沿,聲音嘶啞,&ldo;不是讓你們滾了?耳朵聾了?&rdo;
我熱得眼睛都憋紅了,生理淚水都在眼眶裡燒起來了,他的影子像顆水銀丸那樣,跟著水光一起亂晃。
他很不耐煩地把我拎了起來,摸索了一會兒我的臉。
這麼昏暗的光線下,他居然還不倫不類地帶了副黑超,跟個熊貓人一樣,還有兩片弧度熟悉的薄嘴唇。
&ldo;怎麼搞來只小兔子?&rdo;他把我掀過去,很粗暴地摸我濕透的短褲,&ldo;屁股都濕了,吃了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