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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爛大街的歌詞特別真理：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ldo;我想要一幅畫。&rdo;刑鳴頓了頓，&ldo;萬馬齊喑，戶外畫展上看見的。&rdo;

虞仲夜問他：&ldo;喜歡?&rdo;

&ldo;喜歡。&rdo;刑鳴實話實說，把從父親那兒得來的一些書畫知識全用上了，&ldo;好久沒見這麼灑脫奔放的大寫意了，算得上是當代國畫中的翹楚。&rdo;

&ldo;你看得懂?&rdo;

&ldo;不敢說全懂，但那點不忿我好像能看明白。&rdo;

&ldo;不忿?&rdo;

&ldo;懷才不遇、自恃清高、世人皆醉我獨醒……也可能是年輕稚氣，胸懷家國天下，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rdo;

&ldo;你知道這畫的作者是誰?&rdo;虞仲夜笑了。

&ldo;我不知道。&rdo;刑鳴搖頭，他那會兒心猿意馬，真的不知道。

可他發現虞仲夜的目光竟變得有些奇怪，似挑剔似驚訝似懷疑，反正罕見的流露出了這麼一絲情緒，雖細不可察，卻真實存在。

刑鳴坦然相視，直到虞仲夜的目光漸漸變化，復又歸於平靜無波。

刑鳴起身告別，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沒想到卻聽虞仲夜說：&ldo;今晚你留下來。&rdo;

刑鳴其實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離開虞仲夜，盛域的廖總劣跡斑斑惡行滿滿，沒準兒他前腳出門，後腳就被對方剁巴剁巴，扔海里餵魚。

&ldo;可我……沒法躺下來。&rdo;刑鳴轉過身，背上的傷口這會兒疼得更厲害了。

&ldo;過來。&rdo;

刑鳴聽話地爬上床，避開虞仲夜受傷的右臂，把自己投入他的懷裡。他屁股朝天，沒羞沒臊地趴伏在一個男人身上，恰逢這個男人低下眼眸，於是兩人便順理成章地接了個吻，唇涼舌暖，你攻我讓，說不上來的纏綿愜意。

吻過之後，虞仲夜以受傷的右手輕輕撫過刑鳴傷痕累累的後背，另一隻手則捏起他的下巴，說：&ldo;以後不準。&rdo;

什麼不準?不準什麼?不準撒野，不準打人，還是不準背著他爬別人的床?

刑鳴悟不透這聲&ldo;不準&rdo;到底含著幾重意思，只點點頭說，好。

第25章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刑鳴自一片煌煌的陽光裡睜開眼睛，便看見那幅《萬馬齊喑》。

那幅畫正對著酒店大床，虞仲夜已不在這張床上。刑鳴懊惱自己又睡過了生物鐘，起身去浴室沖冷水澡，不得不說昨晚上睡得不錯，他坐在虞仲夜的懷裡搖晃，一次次以為自己達到了高潮，一次次又被拋上更高的峰頂。

薄荷沐浴露抹在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刑鳴多取了一面鏡子照了照後背，不禁罵了一聲，媽的。

那隻老狐狸下手太狠，自己的背上千形萬狀，雪白的皮肉血紅的鞭痕，看著特糟，特慘。

洗完澡，刑鳴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回到那幅《萬馬齊喑》跟前。

畫上沒有署名，但留著&ldo;萬馬齊喑&rdo;那句詩，字相當不錯，飛揚跋扈，有稜有角。刑鳴不近視，卻忍不住湊近一張臉，微眯著眼睛仔細端詳那排詩句……越看越覺得蹊蹺，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然後他突然返身走向書桌‐‐虞仲夜昨晚上練的字還留在桌上。

一樣的稜角飛揚，一樣的架構精深，只是而今的虞臺長用筆愈發精熟內斂，顯得粗雅折衷，更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