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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子就這麼陸陸續續搭起來了,新節目暫定名為《東方視界》,刑鳴集齊大夥兒開了個會,會上笑容可掬地念出每一個人的名字,然後不提要求,先聽訴求。
組員們七嘴八舌,有說自己準備買房結婚,但戶口還沒著落,有說工作七年沒穿上一次工服,沒買上一個保險……刑鳴耐心聆聽,一一牢記,適當以承諾取悅與安撫,令眾人望梅以止渴。但他說的不作數,他自己都不是體制裡的人。
能作數的是老陳,但老陳沒少在暗地裡笑他這群生瓜蛋子成不了事。比老陳更能作數的,就是虞仲夜了。
這陣子虞仲夜壓根沒找過他,偶爾在明珠臺裡打個照面,也只是臺長遇見下屬的態度,稍問了問新節目的程序,再無其它。刑鳴想到老陳那天撂下的陰陽怪氣的話,接著便無可抑制地想起了虞仲夜。
從人性上來說,他雖厭惡與一個男人性交卻並不太厭惡與虞仲夜性交,他事前忐忑,事後懊悔,但過程卻是完全地樂在其中。男人畢竟是下半身動物,愛情、責任、承諾、理想……什麼都可以是假的,唯獨高潮是真的。
回家以後,刑鳴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給虞仲夜發訊息,揣著再一次送貨上門的念頭,問:老師,今晚要我過來嗎?
他也給蘇清華發訊息,邀他擔任《東方視界》的製片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虞仲夜沒回訊息,蘇清華也沒回。
釣什麼魚,撒什麼餌。一邊屬著靈,一邊屬著欲。連續一週的時間,每天晚上刑鳴都發出兩條訊息,小心翼翼地問同一個問題,以及小心翼翼地探討理想與真理。
直到第七天晚上,他突然有些厭倦了。虞仲夜沒準兒還沒嘗夠就已經膩了,沒準兒這會兒美艷的莊蕾或英俊的駱優就躺在那張鋪著黑天鵝絨的大床上。
刑鳴也突然倦於與這種謹而慎之的態度為伍,他在手機上噼裡啪啦打出一大段話,表示自己無比尊重敬慕蘇清華,但卻無法認同他的悲觀與怯懦。
時代變了,理想沒死。
刑鳴發出那大段慷慨激昂的文字,五分鐘後,才發現自己發錯了人,他把本該發給蘇清華的話發給了虞仲夜。
又過了幾分鐘,虞仲夜那裡有了回應。
四個字,出門等著。
第15章
刑鳴聽話地出門等著,一個多小時後,黑色大奔才姍姍來遲。
夜裡風不小,小刀子似的,嗖嗖地剃著臉。刑鳴站久了,站得有些僵了,賓士車在他面前停留了超過五分鐘,他也沒反應過來要上車。
虞仲夜沒開口,倒是老林主動跟刑鳴搭話:&ldo;刑主播,等久了?&rdo;
&ldo;還好。&rdo;刑鳴坐上車,面無表情地答了一句,不是使性子,而是臉也僵了。
老林打了一把方向盤,解釋說:&ldo;路況不好。&rdo;
刑鳴本以為要被虞仲夜接回家辦事兒,但很快就發現車行駛的方向反了,於是問:&ldo;這是去哪裡?&rdo;
虞仲夜說:&ldo;去看一個老熟人。&rdo;
賓士拐了一個大彎,又駛過兩個紅綠燈,刑鳴認出這條路‐‐他平日裡開車也這麼走,這是去往蘇清華家的必經之路。
&ldo;你們認識?&rdo;蘇清華受傷時虞仲夜還不是明珠臺臺長,認識或許是認識的,但蘇清華不止一次地透露出自己有多瞧不上虞仲夜,在他眼裡,明珠臺臺長的所作所為與明珠臺創臺多年的理念相悖,他冷血、寡義、利慾薰心,不是媒體人,更稱不上是藝術家。
&ldo;豈止認識。&rdo;虞仲夜欲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