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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保不被清算!”
李係都知道的道理,張良娣如何不知?更何況,她還拒絕了竇鍔的好意,沒有藉著李亨的死脫離東宮另嫁,而是以懿肅太子妃的名分,摻和到了奪嫡這樣一場風波之中!萬一失敗,她連一個親生兒子都沒有,難道那時候還能去指望其他庶子能夠奉養她這個嫡母?一想到大唐建國以來那些奪嫡失敗者的慘狀,張良娣就硬生生打了個寒噤。
“不要說了!既然我們已經爭了,這時候就只能進,不能退。”張良娣竭力穩定了一下心神,沉吟片刻後便低聲問道,“豐王李珙和盛王李琦之前既然只得了可憐巴巴的幾票,你可曾打探過他們那邊的情況?”
“盛王李琦借酒消愁,據說還跑去兄長壽王李瑁那裡大鬧了一場,把話說得很難聽。李瑁自從武惠妃一死就成了軟蛋,竟是還派人把李琦好好地給送了回去。至於豐王李珙……”李係猶豫了片刻,又上前了一步,幾乎逾越了庶子和嫡母應該保持的距離,“母親,豐王此前一遇到事情就如同瘋狗似的,這次卻在走動了幾家人受挫之後,卻安靜得有些過分。我聽說,他正在打探大父的病情,似乎打算進宮探視。”
“打算進宮探視?”張良娣出身貴戚之家,雖說父親官職不過爾爾,但耳濡目染,再加上跟著李亨這些年,和同齡少婦在心智上截然不同。李隆基早已失盡人心,大權旁落,甚至連能夠拱衛聖駕的禁軍也已經七零八落,反而及不上杜幼麟那支數千人的飛龍騎,更及不上杜士儀帶回來,擁有兵諫意義的那六千三鎮精銳!天子的存在意義,還是裴寬會做表面功夫,僅僅是對那些既定的誥敕上點一個頭而已。既然如此,豐王李珙要探視李隆基幹什麼?
如今可不是李隆基當初還有精神駕幸十六王宅,搞出一場選東宮鬧劇的時候,眼下的李隆基已經完全力不從心了!
“你去設法,一定要在今天促成這件事。”見南陽王李係滿臉訝異,顯然不明白為什麼要在如今這樣忙碌的時候管這樣的閒事,張良娣也懶得對他解釋,卻又低聲說道,“不止是李珙,你散佈一下訊息,爭取多幾個皇子皇孫都入宮去探視一下你大父,但你自己不要去。豐王李珙若有圖謀,一定會在那時候顯露無遺,而你不在場,正好置身事外。”
“可要是李珙真的只是為了探視……”李係這話說了一半,自己也覺得可笑。如果李珙是那樣孝順的兒子,那就簡直是大笑話了!
於是,他立刻點頭答應道:“既如此,我這就去辦,母親還請保重身體,兒子告退了。”
見李係告退離去,張良娣身邊的一箇中年保母上前去關上了門,等回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女主人有些痴痴的,她心下一轉,方才低聲說道:“大王對太子妃恭順有加,將來大事一成,太子妃成了太后,也就苦盡甘來了。”
“論出身,我比則天皇后高貴,唯一不及的便是太子早早棄我而去!論家世,竇家張家比韋庶人亦要更顯達,我家舅舅現在更是監門將軍,奈何他竟是袖手不肯助我!”張良娣雖說在李係面前鎮定自若,此刻卻只覺得力不從心。她緊緊攥住了保母的手,可手心卻仍然冰冷冰冷,滑膩膩的都是汗。想到大後日便是又一次生死考驗,她甚至覺得身上力氣全無,老半晌才低聲問道,“李靜忠去陳玄禮那兒遊說,仍然沒有結果嗎?”
見保母訕訕地不敢說話,張良娣想也知道結果。本來,這樣的事如果南陽王李係出面更有成效,可她不敢盡信李係,畢竟軍權在現在這樣不安穩的時候意義重大。她不想聽那些阿諛奉承,打發了保母下去,自己一個人呆呆坐在那出神,可不過是一會兒,保母竟然急匆匆又回來了。
“太子妃,杜相國的那個義子,就是那個突厥人杜隨,他帶了一隊禁軍進了十六王宅,據說已經分撥了百人給嗣慶王和平原王,百人給儀王,百人給穎王,自己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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