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3 頁)

當江流跟著紅音走進審訊室時，周亮正低著頭坐在房間正中的椅子上。

&ldo;周亮，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叛變大唐嗎？&rdo;紅音走進去，坐在周亮面前的桌子上。

周亮抬起頭，微笑的看著紅音，這個微笑讓江流毛骨悚然。

要知道，地藏打斷了周亮的手腳，砸爛了他的一隻眼睛，被鐵鏈鎖在椅子上的周亮，簡直和墳墓中爬出的腐屍沒有兩樣。

但是臉上的微笑，卻如同第一天見面時一樣陽光，從容。周亮的情緒裡，沒有恐懼，沒有掙扎，那種平靜。

如同死人一般。

&ldo;周亮，不要逼我對你用刑。&rdo;紅音厲聲對周亮說。

周亮笑了，&ldo;你覺得，什麼刑對我用呢？&rdo;

江流的共鳴感受到紅音的無可奈何，但他還是把精神觸絲探出去，試探周亮的精神領域。

果然，像紅音說的那樣，無處可入，周亮的精神領域只有一團混沌，如同一團深黑的濃霧，讓人望而卻步。江流加大精神觸絲的力量，精神的壓力讓紗佈下的左眼一陣抽痛。

&ldo;啊，嚮導，你受傷了，不要太勉強了。&rdo;江流的表情被周亮看在眼裡，一剎那，江流感覺到周亮的情緒波動，如同髮絲落入水面一般細弱的波紋。

&ldo;問他和嚮導有關的事。&rdo;江流對紅音說。

紅音看了江流一眼，然後轉向周亮：&ldo;小琳在哪？&rdo;

一瞬間，江周亮的黑暗領域上一道微光劃過。

&ldo;小琳，她很好，她很安全，我在保護她。&rdo;周亮的表情，閃過一絲痛苦，但轉瞬被微笑覆蓋。

紅音明白了，她閉上眼，再睜開，&ldo;周亮，在普通意義上來講，小琳她還活著嗎？&rdo;

周亮的身體猛然一震，精神領域像閃電劃過烏雲一般，裂開一條縫隙，江流一頭紮了進去。

進入周亮的精神領域的一瞬間，江流驚呆了，他從未見過哪個哨兵的精神領域，像眼前如此混亂壓抑。

一個小小的池塘，被岩石和植物環繞，他不知道這塊領域曾經是什麼樣子，可現在，一切都被骯髒的黑色浸透，滿是令人窒息的黑色濃霧。池塘的四周，岩石上，枯死的植物上，覆蓋著黑色粘稠的液體，緩緩的滴下，最終匯聚在池塘裡。池水如同墨汁般骯髒，沉浮著雜亂的記憶碎片，攪著緩慢的漩渦。

&ldo;小琳還活著嗎？！&rdo;外面的世界，紅音大喝一聲。

&ldo;她很好，她很安全，我能保護她！&rdo;周亮怒吼回去。

一池黑水在周亮的怒吼下，掀起黑色的波浪，水紋中，江流看到一隻纖細的手，從水底翻起，一閃而過，手腕上是嚮導的制服。

&ldo;那麼，現在小琳在哪裡？&rdo;

紅音的聲音讓周亮渾身一震，他看到黑色的水面像沸騰般翻滾起來。

那隻手再次翻滾上來，江流不顧其他，一頭扎入那池黑暗的水中。

黑色渾濁的液體瞬間把江流淹沒，失去重力和方向感的江流在水中翻滾，一片片記憶碎片從他的身邊擦過。

一個微笑的女孩子，一起入伍時不合身的軍裝，是小琳，這是周亮第一次和小琳見面時的記憶。

&ldo;周亮，周亮，聽我說，西突對小琳做了什麼嗎？他們以此要挾你嗎？&rdo;紅音的聲音聽起來像雷聲一般。

痛苦只從周亮的臉上一閃而過，像幻燈片一樣切回面具般的微笑，&ldo;是偉大的主，我們的主，給了我保護小琳的力量，他讓我們在一起，他是偉大的，他是真理&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