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第1/2 頁)
「祈尤先生嗎?……」
「我有話問你,找個沒人的地方。」
根本不問他身邊有沒有人,直接讓他換地兒。
祈式霸道。
沈玄呆了呆,估計是身居高位沒被別人這個語氣頤指氣使過,半天反應過來:「祈尤先生,我在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您……」
祈尤根本不聽這些囉裡八嗦的話,也不屑與他虛與委蛇,乾脆直入主題:「陸懺涅槃後是被你收養的吧。」
他雖然是在質問,用的卻是實打實肯定的語氣。
沈玄嚥下一口老血:「……」
他大概是猜到了祈尤接下來會問什麼問題,猶如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沉沉地嘆息一聲。
「是。」
「你是肅佑宗的——」
祈尤補上了後面的話。
沈玄聽到那個詞,驀地睜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最駭人聽聞的案件。
血淋淋、亂糟糟地擺在面前。
他大概是沒想到祈尤會直接從陸懺的問題跳到他自己身上,並且一針見血、見血封喉。
沈玄深深吸了一口氣,扶住額頭,壓抑地沉聲應答:
「——是。」
……
給沈玄打過電話後,祈尤面無表情將那本破書扔到茶几上。
他媽的這都不算屋漏偏逢連夜雨了,人家最起碼有個破屋,他這隻有個土堆,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麼看怎麼像墳頭。
大雨傾盆,直接卷跑。
中華文化,到現在湧上心頭莫過於一個字——
「操。」
老一輩都說口上積德,他本來也沒啥德,這個字剛落地上就遭了殃。
「丁零——」
鈴音傳恨,仿若在耳邊縈繞著。
空靈寂寞。
祈店長木著張臉,消極營業。
鈴音響到第三聲時戛然而止。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社恐人員忽然接到了陌生人的電話,對著自己加油鼓氣一百次,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接聽時,噔地一聲對方先掛了。
在祈尤這兒,這他媽多少有些不識抬舉了。
祈店長本就心煩意亂,這下子把臉拉得像是老冬瓜。
他傾身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半杯水喝,才端起杯沒等喝進嘴裡,離他最近的那扇窗戶啪嚓一聲炸了個天女散花。
祈尤:「……」
奶奶個球,今天這是拆遷隊來了吧。
他氣定神閒擱下水杯看過去。
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中有一隻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黑色毛球,隱隱看去可見縈繞在它周身上的怨氣。
它抖抖身上絨毛,見了祈尤立即像彈簧一樣鐺鐺地跳起來,焦急地沖他吱吱嘎嘎叫喊著。
如果是別人,看見這一幕估計能嚇瘋。
祈尤走上前,手指把它的毛一翻,竟見它皮肉上沾著零星的血跡,顏色還很新鮮,估計是剛剛印上的。
黑毛球眷戀地依偎著他的手,輕輕蹭著,但仍是焦急地吱嘎亂叫。
他輕輕捻動沾了血的指尖,神情有些不太好看了:「小黑?」
電光火石間,他驟然猜到出了事,並且多半與噤派「請神」有關。
祈尤二話不說抓住黑毛球塞進口袋,返回魂請廟。
甦醒吧,獵媽時刻到了!
……
火燒似的夕陽餘暉橫亙至看不見的山底,間或一抹亮色在雲層翻滾著猙獰地探出頭,刺得人中傷,不得不稍稍眯起眼睛。
市三環的一棟老式居民樓下,遙遙站著幾個五旬老人,更有一個拖來超市裡的塑膠凳子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