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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麼???
知道為什麼沈鶴歸送的翻花繩出了問題???
為什麼那根傻逼繩子不長眼睛把他和陸懺栓一起了???
為什麼他跟陸懺手拉手身上就沒那麼痛了???
哪個字他都能說出來,但組合在一起他媽的一句話也吐不出來啊。
祈尤簡直一口老血湧上喉頭。
而半天聽不到後文的沈玄也迷惑了,這位老祖宗到底想說什麼?
祈尤噎了半天,有這時間估計都能背出一遍弟子規。
他捏捏眉心:「肅佑宗老一輩修習的古籍你還留著麼?」
這個老一輩具體是誰不用他說,沈玄也明白。
「留著的,」他稍有怔愣,還是很坦誠地說,「在五樓的圖書館,您去了就能找到。」
祈尤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多嘴問了句:「是他用過的?」
沈玄聞言,神色複雜得十個畢卡索也畫不出來,擰巴得跟那什麼似的。
「大祭司用過的書……都留在禁室。」
祈尤根本不繞彎子,一語中的問他怎麼進禁室,問完抬屁股就走。
實屬性情中神。
五樓圖書館夾層牌子上恁大的「無關人員禁入」六個大字在他眼裡直接簡寫成最後一個字。
「入」。
祈尤利落地撕下門上字跡鮮紅的封條,「嘩啦嘩啦」響著揉作一團,隨手扔在地上。
規矩?
在怨尤神尊貴的字典裡就沒有這幾道撇捺。
祈尤推開沉重的木門,躋身入內。
他一面拍著沾有灰塵的雙手,一面步履沉重地走在這間仿冒大祭司書房的禁室內。
光線昏暗,他彈指燃起明燈兩盞。
映著滿牆古籍,滿室塵埃。
棗紅的桌案上尚且擺著兩本書與一盞長明燈。
就好像還會有人回來,坐在那把椅子上點亮燈,翻開書。
祈尤看向那把椅子,沈鶴歸的身影漸漸浮現。
依舊是一身白衣,腰間掛著笛子,青絲如瀑。
他抬起頭,露出一張——
他媽的為什麼沈鶴歸長著陸懺的臉???
祈尤目眥盡裂,頭髮都要炸起來了。
定睛再看去,哪還有沈鶴歸的影子。
祈尤撫撫心口,鬆了口氣。
他踱步邁到桌案前,吹開書面上的灰塵,拎起那本脆弱得好像隨時散架子的書,抖了抖。
扉頁裡闆闆正正寫著沈祈酒三個小字。
沈鶴歸,字祈酒。
祈尤垂下眼簾,指尖撫過那個清秀的「祈」字。
他還是不覺得沈鶴歸會騙他、害他。
但為什麼那條繩子會纏到陸懺身上去……
祈尤右眼皮忽然跳了幾下。
草,來了來了,又是這種感覺。
多半這種凶兆伴隨著某個人一起來——
他才這麼想著,口袋裡的手機嗡地一聲。
那人頂著一片烏漆麻黑的頭像發來一條短語音條。
陸懺:「小公主,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去接你。」
他低沉的聲音響在這片冷冷清清的書房裡,竟給祈尤一種時空混亂的錯覺。
好像天下沒有大亂,肅佑宗沒有四分五裂。
沈鶴歸也從來沒有離開。
似是故人來。
祈尤怔了半晌,指尖敲敲鍵盤發過去兩個字。
【等我。】
他把手機塞回口袋,抱起桌面的書往外走去。
關門的時候,他好像看見沈鶴歸坐在桌案前,抬手點亮那盞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