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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晨陽殿十分幽暗,雖然快要大婚了,齊珩還是守著本分,點著兩盞燈在昏暗的燭光下批摺子。
近日朝中也算太平,大抵也是看著新後的份上,整個南衡都是風平浪靜的。
專注的齊珩突然感到自己背後多了一件披風,他轉頭一看,只見蘭溪竹幽怨地看著他。
齊珩莞爾一笑,大手一伸,將人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你怎麼來了?不懂規矩。」
看似怪罪,實是調情。
「看看你的傷。」
蘭溪竹的一句話讓對方瞬間變了神色,「你怎麼知道的?」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蘭溪竹輕輕趴在他的肩膀上,「他們從前不服你,現在對你倒是沒那麼牴觸了。」
「玄羽騎?」
「除了我的私兵,誰會對陛下不服氣。」
蘭溪竹淺淺笑道。
「你倒是理直氣壯。」齊珩颳了一下他的鼻子,「我沒怎麼樣,腿上被一箭擦傷了,還沒上次嚴重。」
齊珩的手指上帶著薄薄的繭子,遊走在蘭溪竹白皙的臉上,「我還沒問你,肩膀還疼嗎?」
「疼。」
蘭溪竹無辜地看著他,「陛下有什麼法子嗎?」
齊珩也輕笑出聲,「朕不是醫官,有什麼法子。」他貼近了蘭溪竹的耳朵,「不過我有別的法子讓你忘記疼。」
饒是蘭溪竹再單純也聽出了對方的意思。
「陛下,我還未受冊封,於理不合。」他揣著正經道。
「再於理不合也不合多會了,還差這一次?」齊珩挑眉望著他,湊近輕輕嗅了一口,「蘭卿,你好香。」
下一刻蘭溪竹就感覺到了一陣失重感,他只好用自己的左手摟住了齊珩的脖子。
「陛下,我還要回蘭府。」
「誰也沒不讓你回去。」
齊珩親了親他的額頭,「不折騰你,朕把精力都留在大婚之夜呢。」他勾起唇角,「這裡冷,去裡邊聊。」
今夜雨重,確實有些涼意。
不過暖閣中的溫度向來宜人,聽著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兩個人小聲地交談著,搖曳的燭火撒下一片陰影,歲月靜好。
三日後,天大晴。
天子娶親,丞相嫁弟,佳辰結良緣。
此夕於飛樂,共學燕歸梁。
蘭府正熱鬧,府上張燈結彩,下人臉上笑容洋溢。
「正宮,著正紅色。」身邊的兩個嬤嬤忙活得四隻手都使不過來,「將軍的好皮囊真是隨了老夫人了,謫仙似的,奴才這輩子第一次看見將軍這麼容色傾城的男子呢。」
聽似恭維的話,卻讓人舒心。
不過不管怎麼說,蘭溪竹生得好倒是不假。
他噙起一抹笑意,看著完全沒有戰場上的殺伐之氣,倒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嬤嬤說笑了,阿準,拿點銀子請嬤嬤喝茶。」這兩位教養嬤嬤在蘭府住了幾日,也是辛苦。
宮中送來的禮服和齊珩的禮服是一對的,別人不說,抹去衣擺兩隻金線繡的鳳凰外,乍一看著倒像是龍袍。
不顯得女氣,很符合蘭溪竹的身份,齊珩也算是有心了。照著他的說法,封后的禮服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做了,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他還記得前世封后時,禮服是拿故皇后的禮服改的。
蘭溪竹當時只覺得屈辱,禮服長什麼樣子已經全然忘記了。
今非昔比,如今的二人有了個善終。
「將軍,迎親的正副使臣來了。」
底下的人總是改不了口,哪怕近日是封后大典。
「嗯。」蘭溪竹淡淡地點了點頭,拿過了紅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