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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彷彿有什麼重物壓著蘭溪竹,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痛苦地抱住頭,突然驚醒,隨後大口地喘氣。
他定睛一開,發現這是在自己的臥房。
蘭家不喜奢華,他床上的緞帶都是素色的,幽微的燭光在半開的窗吹進來的細風中跳動,惹人心亂。
蘭溪竹捂著胸口,搖著頭自嘲:多大的人了,還會被噩夢嚇醒。
他悄悄起身下床掩窗,沒有驚動守夜的僕人。
後半夜好眠。
第二日休沐,是個晴朗天。
蘭溪竹本想在家中與大哥下下棋品品茶,閒過這麼一天。
但是沒有想到府上一大早便迎來了意外之客。
大哥早上外出有事,現在只有蘭溪竹能主事。
他加快步履走向了前廳,卻未曾想見著了熟人。
只見秦陽將軍小心翼翼地拖著歲和公主的手,說話都細聲細氣的,生怕驚了她。
蘭溪竹臉上閃過愕然的神色,不過一瞬就消下去了。
沒想到秦陽那麼敬重歲和,不過這似乎太把自己放在低位了吧?
秦陽並未覺得有絲毫不妥,而是耐心解釋道:「公主懷胎頭三月,處處都得仔細些。」
蘭溪竹一驚,連忙囑咐下人道:「愣著做甚,快去把公主的茶撤了,換些……枸杞湯來。」看著下人們面色匆匆手忙腳亂,他也跟著捏了一把汗。
原來秦陽這般小心是有這個緣由在裡頭的。
「公主有喜是何等大事,有什麼要緊事方可往日再議。寒舍簡陋,禮數不全,大哥回來得怪罪我招待不周了。」
歲和公主笑而不語。
她是個溫靜的美人,笑起來兩靨有淺淺的窩痕,美目靈盼,巧秀天成。
許是要做母親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慈愛。
她不僅是南衡的長公主,還是齊珩一輩子看重敬愛的人。
「將軍言重了,我們夫妻二人未呈拜帖上門叨擾,還請將軍莫怪。」
聲音溫柔空靈,宛若林籟泉韻。
蘭溪竹微微頷首,示意無礙。同時心中也存了狐疑,這樣的架勢是要做什麼?
「今日冒昧前來,是為了蘭將軍的好事。」
歲和掩唇輕笑,似有打趣之意。她悄悄從背後拿出了一塊玉佩,看著通靈剔透,光澤斐然。
「昨日有個姑娘跑到我府上,我認識她這些年來從未見過她如此扭捏。問她什麼事也不說,只求我來把這個送到你府上。」
投我以木瓜,報之與瓊琚。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玉佩瑩潤,滋潤人心,有定情信物的意思在裡面。
蘭溪竹面色一緊,沒有答話,伸手接過了茶杯,低頭輕輕抿了一小口。
白家和秦家皆是將門世家,白芷如性子跳脫,活潑可愛,和秦府上的媳婦歲和公主交好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不知將軍對白家女兒何意,最近聽聞將軍在圍獵大會上救了她,現下在坊間都傳開了。」歲和淺淺笑道:「都說將軍好身手呢。」
其實不然,坊間魚龍混雜,話傳著傳著變了味兒。
傳聞道,圍獵大會上蘭溪竹以命相拼救下白家女,白小姐感激涕零,兩人在此後互相暗生情愫。
郎才女貌,好生相配。
蘭溪竹啞然道:「外間的昏話怎的叫公主聽了去,白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切莫讓在下毀了聲譽。」
他和白芷如撇清關係,是為了大家好。
若是再讓齊珩那個小心眼的男人聽到了,不知他要罰自己還是遷怒於白家。
本就是沒有結果的事,還是早早斷了她的念想好。
一聽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