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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親是前朝有名的將軍,崢嶸一生,戰死沙場。父親臨死前沒有給自己留一點兵權,秦陽雖然有心報國,卻也不得門路。
他兒時在塞北邊陲長大,沒來過幾次衡都,若不是先帝將歲和公主許配給他,這輩子連入衡都的機會都沒有。
見秦陽眼神真摯,語氣放低,蘭溪竹眼中的戒備逐漸散了些去。
他不瞭解這人,只知道前世他殺了齊珩,也殺了自己。
這一世此時,秦陽興許還沒有開始動這個念頭。
蘭溪竹整理了下衣領,「將軍何必妄自菲薄,旁人說鹹道淡左不過是嫉羨,你無需掛懷。」
秦陽作了一揖,「秦陽受教。」
「受教不敢當。」蘭溪竹抿抿唇,猶豫著開口:「近日歲和長公主可還好?」
秦陽一愣,隨即答到:「公主近日還好,不過有些小毛病。換季多風,公主常感腹痛,微臣正四處求藥呢。」
蘭溪竹點了點頭,心想這人的的確確是個武官,直言直語。這話若是讓有心人聽見了,豈不是要說他沒有照顧好公主?
不過這麼看來,秦陽倒是對歲和很是看重。
「家母曾經進宮受長公主照拂,所以我多問了兩句。」他抿著唇解釋道。
蘭夫人當年在蘭老將軍勢大的時候入宮差點被那群紅了眼的婦人陷害,還是歲和長公主出面幫她解圍,這一點蘭溪竹倒是沒有扯謊。
「歲和公主人善心美,確實是秦某高攀了。」秦陽話語之間都是對歲和長公主的溢美之詞,他粲然一笑,眼底有掩飾不住的愛戀。
見著他這般神情,蘭溪竹別過頭,心底無聲地發出喟嘆。
他猜想道,前世得知歲和自縊的訊息時,秦陽心裡也不好過吧?
那畢竟是陪伴自己十餘年的妻子。
蘭溪竹笑了笑,「今日好天氣,陛下挑的好日子。我們也別在這裡傻站著了,去看圍獵大賽吧?」
這算是像秦陽發出邀請了。
他打算從這人入手,不讓前世的悲劇重蹈覆轍。
秦陽頓時受寵若驚,連道三聲「好」。
圍獵大賽左不過是一些武臣和軍隊裡的將領奪得魁首,若是哪人入了皇帝的眼,加官進爵也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蘭溪竹和秦陽直挺挺地站在獵場東側,齊珩率領一眾官臣則是在西側觀望。
蘭溪竹瘦削的身影在冷風中顯得更加單薄,他面色泛白,偶爾咳嗽兩聲,眼神平靜地望向場上騎著馬的健兒們。
秦陽看著他的側顏,神情還有些疑惑。事實上,再見到蘭溪竹之前,他沒想過那傳聞中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竟然長得那麼秀氣。如果他沒有站出來回齊珩的話,秦陽會以為他是個文臣。
談吐不凡,沒有軍隊裡的粗獷之氣,想來家教是極好的。
「秦陽將軍可看出什麼來了?」蘭溪竹淡淡地問道,眼神裡一片波瀾不驚。
只見一位女子身披戰凱,騎著搶在最前面。她的頭上沒有平常女兒家繁瑣的髮飾,一頭秀髮僅用一根綁帶繫緊,面白唇紅,柳眉彎彎,英姿颯爽。
因著這點不同,全場的目光幾乎都要聚焦在她身上。
「駕!」
這一聲中氣十足,足以可見不是個花架子。
秦陽淡淡一笑,「蘭將軍說的是白都統的千金嗎?確實是個女中豪傑。」
白都統?
蘭溪竹的腦海里閃過前世江德清在鑾陽殿說過的話。
白都統是個烈性子,也是個忠臣。
見蘭溪竹不作回答,秦陽又兀自問道:「將軍有何高見?」
蘭溪竹一怔。
他當然沒有意見。
就算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