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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銳地認出這些字跡統統出自溫伏的手時,費薄林的心跳倏忽沉重和急速。
拿出信封的時候費薄林腦中閃出很多想法,這些想法在他短暫宕機的思緒裡扭成一團亂麻,比如這五百多封信是在什麼時候寫的,怎麼會儲存在stel那裡,溫伏知不知情,還有就是信裡都寫了什麼。
他的指尖和手腕在拆開信件時難以自抑地顫抖起來,連帶著他的呼吸和目光一起,從第一封信開始,塵封八年之久的紙張與墨跡似乎在持續散發出滾燙的溫伏度,叫費薄林不敢直面。
他渾身的血液從見到信件群的灼熱到拆信時變得沸騰,最後在閱讀信件上的每一個字的過程中逐漸冷卻、冰涼。
這與他所想的溫伏本該過的生活不一樣。
——二零一六年初,費薄林初到英國,見到自己闊別了數十年的父親費演。
彼時費演已是一個形銷骨立卻性情古怪的老頭,在疾病的折磨下這個人滿臉溝壑頭頂華髮,如果林遠宜還在世,到了費演面前也會認不出這曾是她昔日同床共枕的丈夫。
父子時隔多年相見並沒有理想中的惺惺之情,費薄林記恨著林遠宜的死——儘管許威的話極有可能真假參半,畢竟費演當時遠在英國,對費薄林的求助並不知情,可就算林遠宜死前得不到該有的治療不是來自費演的授意,費演與許家串通一氣逼走林遠宜,搶佔她所有的股份以致多年後無錢看病總是不爭的事實;而費演在許家人多次的背叛與算計之下早已變成一個滿腹算計頭腦扭曲的守財奴,在他眼中遲到了兩年的費薄林並非為了幫他爭奪集團主導權遠道而來,否則不會在他病入膏肓時才出現在這裡,費薄林僅僅是特地趁他行將就木時想要加速他的死亡以繼承他的遺產,本質上與許威等人並無差異。
鄒琦和張律師想辦法將他接來英國後便匆忙回去,一是為了打消許家的疑慮,二是防止費薄林到達英國的訊息太早走漏,他們沒有給費薄林提供任何生活所需的用度,古怪地在面對金錢方面的事情上緘口不言,甚至一致預設費薄林到了英國就住在費演所居住的別院,從不開口提出給他另找住宿。
費薄林察覺出了蹊蹺,但他們不說,他也就不提,他要看看律師和鄒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很快費薄林遭受了漫長的來自費演的折磨——不是身體上,而是精神上。
費演對旁人的提防與猜忌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對費薄林尤甚。他需要費薄林的照顧,但又不願意信任費薄林,並且無時無刻不在用稀奇古怪的方法測試費薄林對他的忠心。
費薄林的到來使費演遣散了所有的保姆和護工,他的一日三餐全由費薄林親手負責。當飯菜端上桌時他會逼迫費薄林在自己指定的地方把每一道菜先行吃上一口——但只有一口,確定飯菜沒問題後費薄林只能守在一邊等他吃完以後再吃剩飯。
費薄林身無分文,費演不允許他與任何外人接觸,即便是定時前往別院送菜的人員,費薄林也不能在費演的視線外與人交流超過三分鐘,否則他不會提供費薄林回國的機票。
而鄒琦和張律師也在費薄林到達英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與他失聯,費薄林孤立無援,卻不會因此就將自己做好的決定半途而廢,在費演近乎扭曲的掌控欲和監視下,他不動聲色地把所有事情做到讓費演挑不出毛病。
別院裡有個閒置的房間,但費薄林沒有自己的臥室。費演要求他沒日沒夜守在自己身邊以防自己蒼老垂危的身體隨時發生昏厥或意外。出於對周遭一切的警惕,費演不願意自己在熟睡時身邊有任何一個人旁觀,因此費薄林每晚只能睡在費演臥室門口的地板上,房間裡有按鈴,當鈴鐺聲響起時,費薄林必須立刻去起身開門進去照顧自己那個半身不遂的父親。
在照顧病人這件事情上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