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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丁冶說你們是相親交往的,」丁雲謙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談了多久?」
邱越寧有點擔心如實說只有三四個月在家長看來是否太短,但較之可能引起的不滿,他更不願加以欺瞞。
「我們大概三月末開始。」
丁雲謙的表情果然微微驚訝,可能沒聽丁冶透露過這方面的資訊。
「您覺得……」邱越寧試探著問,「太倉促嗎?」
「不,」丁雲謙毫無猶豫,「我不會質疑他的決定。」
他的話既令邱越寧放鬆,也加重了上午就存在於心底的疑惑。哪怕是秉持放養教育的家長,估計也沒幾個能在這種問題上如此甩手。
丁雲謙彷彿能看出他的想法,淡淡說道:「我的情況,不能很好地陪丁冶成長。」
邱越寧恍惚想到第一次去丁冶的公寓做客,丁冶站在窗前說過的話。甚至現在丁雲謙的神態和那時的丁冶有些重合。
兒子的角度敘述父親,以及父親的角度看待兒子,會很相似嗎?
「他以前經常一個人,」丁雲謙說,「朋友也不多。」
「不愛和人交往嗎?」
「怎麼說呢,他大概知道自己家和別人的不一樣,但是不想被人看不起,所以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苛,學業各方面,一定要做到最好。」
邱越寧有點明白,丁冶身上機器般的冷靜從容從何而來。
「做到最好是為了獲得別人的認可,他也的確做到了,」丁雲謙接著說,「學習好、什麼都會,幫助同學輔導功課很有耐性……一些同學說起他來很崇拜,但他本性上仍然與人有隔閡,不止別人——」
「不止別人?」
「還有我。」丁雲謙黯然垂頭,「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已經上中學了,我們變得沒話可說,但他非常懂事,體諒我的一切。我們可能不太像父子,像是——很有默契的知己,交流不多、互不幹擾,但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這樣說來,就容易理解了。父母可能會參與子女的人生計劃,知己卻不會。
「我不能控制他的未來。」丁雲謙總結道,「可是他說想結婚的時候,我還是很高興。」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其實我是看到你才想說的。」
「看到我?」
丁雲謙溫和地說:「你和別人不太一樣,我的意思是,丁冶對你的感覺應該和別人不一樣。」
字面的含義邱越寧聽懂了,深入一想他懷疑丁雲謙有所誤解。
丁冶對他是有好感,就像他對對方也一樣,但這好感未必是情愛意義的「特別」。真正和別人不一樣的,該是那個丁冶暗戀過的alpha吧。
不過這些沒必要說得太清楚。透過丁雲謙的話,他對丁冶又多了一層理解,這樣就足夠了。
丁雲謙關上陽檯燈,兩人走進客廳。浴室的水聲早就停了。
「我說的話,別告訴丁冶。」丁雲謙豎起右手食指,比在唇間,笑著說道。
「嗯。」邱越寧剛剛應下,浴室門開了。
「去洗澡吧,水還熱。」丁冶換了身淺色睡衣,他不知道兩人的對話,若無其事地朝邱越寧指了下身後的浴室。
丁雲謙沖他們微微點頭,不再多說,回了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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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冶的父親家留宿,意味著二人共處一室。決定結婚以來,邱越寧也曾幻想過以後的生活,他們的婚姻實實在在,不是協議更不造假,未來再多親密都是可以預見的。
只不過今天住長輩家裡,隔壁房間就是丁雲謙他們的臥室,不是適宜滋養情意的時候。邱越寧剛與丁雲謙進行了一番談話,更被分散了注意,坐在床上一邊擦拭頭髮,一邊下意識地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