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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臨近子時,城南郊外柳樹坑,周鯉帶著手下早早埋伏起來,將四面八方全都派遣了人手,還配上了繞鉤繩索等物件,專門等著那廖澤過來和人接頭。
這次來的手下全是精銳,有他兩個哥哥那邊派過來的親信兄弟,其餘的也都是保丁中能打能拼的主兒,加上裝備齊全,又有個官身壯膽,因此眾人倒是也沒什麼緊張情緒,反倒是有一種快要立下大功的期待感。
等了差不多一刻鐘的工夫,周鯉略微有些犯困,這個時代夜生活雖然也不能說沒有,但至少他還沒有愛上,所以每天通常都是八九點就上床睡覺,沒怎麼熬過夜,如今到了這般時節,加上夜間天氣多少有些微涼,竟是泛起困了,強忍了半天,也還是打了個哈欠。
打哈欠這種事是傳染的,他這邊剛剛閉嘴,身旁的侯彬便又張開大口,跟著周圍那些手下紛紛搖頭晃腦的排解睏倦,周鯉無奈的笑了笑,正要說幾句笑話提神,卻忽然見路北邊過來個人,行走速度很快,神色也頗為慌張,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些什麼,正是那廖家公子廖澤。
&ldo;都精神點,正主兒到了!&rdo;周鯉將懷中繫著的水壺拿了出來,噙了口裡面裝著老陳醋,瞬時間便被酸得呲牙咧嘴,不過這麼一下子,之前的睏意全部不翼而飛,專心致志的盯著那廖公子的動作。
廖澤似乎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一路過來走的神魂顛倒,不時揮動幾下手中的木棒,明顯是怕這裡有什麼妖魔鬼怪突然出現,滿心想要早些離去,卻又因為身負任務,不得不在這裡繼續待著,待到他在此處晃蕩了約有一刻鐘的時候,從打對面的小山包上,冒出個精瘦漢子,大步流星向他走來。
那漢子頭戴斗笠,身上穿著土黃色的麻衣,腳下等著雙草鞋,面上神色看不大清,似乎有一道長長的刀疤貫穿臉頰,若不是腰上挎著一柄明顯是用來殺人的刀子,幾乎要以為是附近哪裡的漁家或腳夫。
廖澤等待許久,總算是等到了人,立刻三兩步走上前去,臉上賠笑道:&ldo;這位大哥,東西我帶來了,你看……?&rdo;
&ldo;唔?&rdo;那漢子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氣勢逼人的很,似乎很不滿廖澤這番做派,斥道:&ldo;你這娃娃好不曉事,來之前沒人囑咐過你什麼嗎?&rdo;
&ldo;哦,對對,有東西,有信物為證!&rdo;廖澤連忙從懷中摸出個閃亮的物件,看起來像是一枚錢幣,恭敬的遞給那人,隨即摸出手帕擦汗,笑道:&ldo;是我不小心,還望大哥勿怪。&rdo;
&ldo;哼,真不知道艾家的小子怎麼選了你這麼個草包!&rdo;那漢子說罷,也不管被罵成草包的廖澤作何想法,從食指上取下個鐵環來遞了過去,說道:&ldo;下次再見我們的人,拿這個做信物,萬事小心,這可是掉腦袋的買賣!&rdo;
&ldo;是,大哥放心,兄弟會留神的。&rdo;廖澤滿臉冷汗的接過鐵環,又小心翼翼的問道:&ldo;不知大哥要我給艾大哥他們帶什麼口信嗎?&rdo;
&ldo;去告訴艾家的小子,過幾日又大魚上門,讓他老老實實待著去,等我後日再告訴他具體事項。&rdo;那漢子說罷,突然一把拽住廖澤的衣領,滿臉殺氣的說道:&ldo;還有,留神點九龍司的探子,但不許再殺人了,若不是他們隨意殺人,還一下就是五條人命,現在怎麼會查這麼緊,耽誤了大事,誰都吃罪不起,記下了嗎?&rdo;
&ldo;是,小弟記下了,不能再殺人了,我回去一定和艾大哥說。&rdo;廖澤被嚇得魂不附體,渾身癱軟,待那漢子鬆開領口,直接便軟趴趴的倒了下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又恭敬的行了禮,這才失魂落魄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