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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哦了一聲，目光留戀地在這片廠房裡轉了一圈，蔣森等了一會兒，才將手環扣到他腕上，說出那句二十八項行為守則裡規定的臺詞：&ldo;祝您在介子空間裡度過愉快的夜晚。&rdo;

他剛轉身從摩肩接踵的人群裡走過，便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女子的哭聲悽厲到絕望，她質問一樣喊男人的名字：&ldo;董奇利！&rdo;

蔣森沒有回頭，他沿著人群中的縫隙向外走，直到廠房門口，看見那裡站著個熟悉的、身穿黑色皮衣的人影，沖他道：&ldo;這次我沒有搗亂。&rdo;

蔣森嗯了一聲，便接到郝樂山的電話，那邊說：&ldo;蔣哥，龍二跑了！&rdo;

蔣森嗯了一聲，說：&ldo;我知道。&rdo;

&ldo;他又去找你了？&rdo;郝樂山懊惱道：&ldo;他搶了我的手機，看見咱們今天的工作行程表了。&rdo;

&ldo;沒事，我這邊收工了，他今天沒搗亂。&rdo;

龍二聽見他這樣說，抿起嘴角勾出了個笑容。

郝樂山那邊掛了電話，蔣森轉頭看了龍二一眼，道：&ldo;你別樂了。我們工作有規定，你的這些行為到時候都要往上報，幹擾公務，到時候往你的功德簿裡記上兩筆，下輩子就投不了好胎了。&rdo;

龍二想了想，說：&ldo;我已經好久沒投過胎了。&rdo;

蔣森問：&ldo;你的本體到底是什麼？&rdo;

&ldo;禽獸？&rdo;龍二說：&ldo;姬惠雲總叫我禽獸。&rdo;

&ldo;……&rdo;蔣森搖了搖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ldo;你怎麼過來的？&rdo;

&ldo;有個女司機把我送過來的，我問她聊城市鋼廠怎麼走，她就把我送過來了。&rdo;龍二伸手指了指長外面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電動三輪車，說：&ldo;那車真好，還能兜風。不過她問我要錢，我說錢在我老婆那兒，一會兒還她。&rdo;

&ldo;……可真行，還學會賒帳了？&rdo;蔣森磨了磨後槽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關閉任務模式，想了想從兜裡摸出十塊錢，說：&ldo;你自己去給錢。&rdo;

龍二接過錢，臉上綻出一個笑容，拿著那紙幣迎著光上下左右看。

&ldo;是真錢，別看了。&rdo;蔣森說：&ldo;快去付錢。&rdo;

……

開三輪的大姐等了許久，還當自己碰上騙子，猛然看見龍二一蹦一跳從鋼廠裡出來，才露出了笑模樣兒，招呼道：&ldo;小夥子你多大了？&rdo;

龍二笑嘻嘻說：&ldo;五千多歲了。&rdo;

第十一章

蔣森遠遠看著絕塵而去的三輪摩托車，走過來問：&ldo;我看那阿姨的臉色怎麼那麼古怪？你又瞎說什麼了？&rdo;

&ldo;沒說什麼啊，她問我多少歲了，我就如實說了。&rdo;龍二說。

&ldo;……&rdo;蔣森舔～了舔嘴唇，問：&ldo;那你多少歲了？&rdo;

&ldo;五千多歲了。&rdo;

&ldo;……&rdo;

兩人沿著人潮擁擠的街道，走到公交車站旁，龍二偷偷湊近蔣森了一點，很開心地牽起了嘴角，小聲說：&ldo;繡球，我現在很歡喜。&rdo;

&ld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