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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他面前停住,玄瀾緩緩睜開眼睛,他眼前站著一個高大威武的男子,穿著珍貴的皮裘,氣質桀驁不可一世,先必就是那沙恩王子了。
沙恩看著他蜷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惡意的一腳踢過去:&ldo;呦,這小子就是那夏朝的皇孫?&rdo;
&ldo;長得倒是不錯。&rdo;他冷笑:&ldo;除去這張皮,和我們這兒的毛孩子也沒什麼兩樣嘛。&rdo;
玄瀾腹部被他踢的生痛,忍不住怒氣騰騰的看著他。
&ldo;眼神倒是還有幾分力氣,可惜實在沒什麼威脅。&rdo;沙恩蹲下身,在他耳邊惡意道:&ldo;你可想知道,是誰把你出賣的?&rdo;
玄瀾瞳孔猛的一縮,果然有叛徒!
沙恩拍拍他的臉,嘴角的笑意不屑而涼薄:&ldo;父汗常說,最堅不可摧的關隘,都是從內部開始潰敗的。&rdo;
&ldo;你有一個好哥哥。&rdo;沙恩輕笑著說。
玄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竟然是段玄河!怎麼可能是段玄河!
&ldo;把他扔去奴隸營,別死了,留口氣就成。&rdo;沙恩嫌棄的一腳踢開地上的人,毫不在意道:&ldo;待我們敗個一兩場再送他去前線,也好教我那些哥哥知道,就算把我拘在後方,我也能立下一個大大的功勞。&rdo;
雁翎關。
殘陽折射出淒烈的血色,城牆底下,鮮血緩緩的流淌,逐漸滲入泥土‐‐城門口出的這塊土地寸糙不生,一眼望去泥土都是黑色。
紅到極致便為黑。那是數百年來一代又一代的先輩在這裡死戰,在無數鮮血一層又一層的浸染下,積澱成了黑色。
厚重的石磚上零落的爬著青苔,這倒是難得的一抹綠意,只可惜在牆角陰暗的角落裡,一滴鮮紅的鮮血從青苔上緩緩的滑下來,平白生出幾分刺骨的陰冷。
城牆上,太子一身玄甲,神情陰鬱的看著底下血流成河屍首遍地。幾隊士兵正在有序的收殮著屍體,他們的神情好像已經麻木,但眼裡仍然是止不住的悲哀。每一次大戰總會有兄弟死去,他們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好好安葬。
太子緊緊皺著眉頭,好像被殘留著的滿地鮮血刺到了雙眼,無比深刻的認識到邊關血戰的不留情。
雁西候從城樓下走來,神情蒼老疲憊但是步伐始終堅定,他還沒來得及換掉一身戰甲,就過來稟報:&ldo;此次戰役是我們小勝,戰死八千人,傷五千。&rdo;
戰死八千……八千好兒郎,就這麼沒了!段祈昭眼裡陡然折射出強烈的恨意。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ldo;其他邊城可有戰報傳來?&rdo;
雁西候道:&ldo;朔城無礙,涼城兩場慘勝,老臣正準備增派援兵。&rdo;
太子嘆了一口氣:&ldo;……孤也一起過去,都是吾大夏兒郎,孤應當過去看看。&rdo;
&ldo;殿下!殿下自身安危為重啊!&rdo;雁西候勸阻道。皇孫已經在他這裡出事了,若是太子再在他這裡出事‐‐那真是、那真是一個雁西候府都不夠賠的!
&ldo;孤能出什麼事?孤只在城樓觀戰,又不下去拼殺‐‐現如今只有孤過去,才能最好的振奮軍心。&rdo;
見老侯爺還要勸阻,太子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ldo;孤意已決,侯爺不必多言。&rdo;
段玄河也蒼白著臉色快步從角樓出走出來:&ldo;父王……兒臣請求同行。&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