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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作官奴，充作教坊司……那都算輕的。

玄瀾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那個內監一點點移動著爬過來，竟然抓住了他的袍角，眼裡滿是渴求：&ldo;……殺……了……我。&rdo;

那面目慘敗猶如厲鬼，難以想像一日前這還是一個會跑會笑的活人。

&ldo;殺了他。&rdo;玄瀾顫抖著聲音嘶啞著咆哮：&ldo;殺了他！&rdo;

&ldo;玄瀾！&rdo;祈舜的聲音落地有聲。

這一瞬間他不再有心疼和不忍，反而嚴厲的看向他：&ldo;你自己要進來看的！&rdo;

&ldo;你自己選擇要進來看，那就不要退縮！&rdo;祈舜取出自己身上佩戴的匕首，扔在桌子上，沉聲道：&ldo;要殺了他，那你就親自去！&rdo;

玄瀾蒼白著小臉，眼神卻一點一點越來越堅定，他拾起匕首，慢慢的走了過去‐‐&ldo;噗&rdo;的一聲，利刃刺破心窩的聲音。

溫熱的鮮血濺到了他臉上，玄瀾捂著嘴跑了出去。

祈舜追出去，站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不敢上前。

看著玄瀾吐得昏天黑地，那一瞬間的狠勁過後他開始後悔，他剛才……是不是逼的太狠了，畢竟這個孩子才十歲。

&ldo;後悔嗎？&rdo;他沉著聲音問玄瀾：&ldo;後悔走進那扇門嗎？&rdo;

後悔知道這些嗎？後悔參與進來嗎？後悔選擇面對嗎？

他又問自己，你有沒有後悔？你護著他護了十年，卻在一瞬間親手摧毀了這個孩子的童年。

&ldo;是不是覺得你父王和阿舜太殘忍了？&rdo;祈舜自嘲一笑：&ldo;要怪就怪阿舜吧，是阿舜逼你的。&rdo;

你還這麼小，就逼你去面對這些陰暗的現實。

可是你身為皇室的嫡長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ldo;不怪阿舜。&rdo;玄瀾吐完，擦了擦嘴角道：&ldo;是玄瀾太懦弱。玄瀾以往太嬌貴了，以後定然不會那樣了。&rdo;

他眼裡那個稚氣懵懂的孩童已經不見，只剩下一個堅定的靈魂，彷彿在這一刻完成了鳳凰涅槃。

&ldo;怎麼會怪阿舜。&rdo;玄瀾走過去，抱住祈舜的腰，他說：&ldo;以前是父王和阿舜護著玄瀾……等玄瀾長大了，就該是玄瀾來護著你們了。玄瀾說過，以後要保護好阿舜的。&rdo;

祈舜一愣，心裡的某個地方突然變得柔軟。

玄瀾還沒有開始長個，也還沒有變聲，仍然是他熟悉的那個清朗的少年音，卻說出了那樣……宣誓性的話語。他的肩膀才只有他的腰高，如此環住他的腰，頭剛好抵住他的心臟。

&ldo;好。&rdo;他聽見自己低沉的聲音。

那一瞬間祈舜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太子臨場更換考題的事被皇帝壓了下來，畢竟原考題洩露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也幸得太子果決，臨場出題，才不致對這場科考的公平性有什麼影響，得以讓此次科考順利進行。

雖說朝堂之上仍然有攻訐太子的人，說是原考題洩露，太子作為主考官，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都是&ldo;原考題&rdo;了，如今既然考題不是被洩露的那個，大局已定，朝堂上幾張嘴皮說說而已，沒什麼大影響，太子也就隨他們去了。

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