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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途。
顏初靜向來謹慎,不想與市井間或江湖上的紛爭沾染上一絲半點的關係,免得招來麻煩,甚至殺身之禍,也不願平白得罪權勢過人之輩。所以聽得蕭瀲之所求,她並未直接婉拒,而是沉思了會,才開口問道:“韓太峰死了麼?”
蕭瀲之點點頭。
她又問:“這件事,目前有幾個人知道?”
“除了我和五妹,三個師弟,便只有我爹一人。”蕭瀲之笑了笑,“顏伯父一生行醫,活人無數,我先前只道他的醫術天下無雙,那日見了你後,才知他於毒之一道竟也已臻化境……”
顏初靜聽出他在稱呼上的改變,卻也懶得與他較真,“家父生前一直專研醫術,我倒沒見他煉過毒藥之類的。”
蕭瀲之放下茶杯,“那毒珠殺人於無形,較之江湖第一奇毒,幽畫宮的香魂飄飄並不遜色。既非伯父所煉,何以至今默默無聞?能夠煉出此等奇毒的,天下又有幾人?”
“那珠子叫‘美夢’,上次用掉一顆,現在只剩兩顆,我可以給你一顆,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你說。”蕭瀲之原以為要花費一番唇舌才能說動她,不想她如此乾脆,歡喜之餘,也很好奇她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往杯裡續了茶水,她輕啜一口,才道:“第一,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美夢’是你從我這裡得到的;第二,我要見忘機大師。”
蕭瀲之怔了怔,神色凝重地想了一會,苦笑;“忘機大師可是貴國陛下也難得一見的人物,我宗與忘機大師素無交情,這個條件,即便我應下,恐也難成。”
“我知道,所以時間上可以寬限些。”
“寬限?”
“三年夠麼?”她問。
他修眉輕蹙,輕輕地搖了搖頭,垂著眸,又想了一會,方慎道:“五年。五年為限。屆時,如果我還不能安排你與他相見,自當再應你兩個條件,可好?”
顏初靜自知單憑一己之力,定然難以見上忘機大師一面,原本提出這樣一個條件,也是想碰碰運氣,眼下見蕭瀲之說得坦誠,便道一言為定。
正午時分,灶房上空,炊煙裊裊,誘人的飯菜香味不斷飄進廳堂。
沒有留客用飯的打算的顏初靜當即入房取出了一顆‘美夢’交給蕭瀲之。
蕭瀲之接過後,見她無意立據為證,以為她這是信他不會反悔,不由一笑,也不多說什麼,起身道了謝,便欣然離去。
離江鎮的冬雨總是以磅礴氣勢開幕,最後才淅瀝著收場。一連數日,將滿鎮房屋草木洗濯得煥然如新。
夜。
屋簷上的雨水落在青石地上,滴答滴答,似無間斷。
西廂裡,小芝正往火盆裡添些木炭,小桃在榻上已擺出棋盤與棋子,準備和她玩那既簡單又解悶的五子棋。
正廳這邊,木窗半支,顏初靜坐在桃紋長案邊,翹著二郎腿,調酒自飲。
蕭瀲之深夜來訪,見到的,便是她這副自得其樂的逍遙模樣。
這是他第二次正式登門。
待到小芝開門將他迎進廳來,顏初靜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在此侍茶。
天真可愛的小芝早已被自家夫人調教得不再死死板板地循規蹈矩,當下十分聽話地轉回房去,繼續玩五子棋。
桃紋長案之上,林林種種擺著十六個標有酒名的酒壺,五個白瓷方杯,以及幾個奇形怪狀的銀質物器。一股難以言喻的美妙酒香正從她指間的杯子裡彌散開來。
蕭瀲之也是愛酒之人,聞得此味,焉有不動心之理,不禁嘆道:“好酒!”
顏初靜也不吝嗇,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遞過去。
無意醉
南陵人喝酒大多喜用圓肚寬口的酒杯,而崇尚古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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