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失敗(第2/3 頁)
他總會變成某個人的戰利品!
男人把死人視作戰利品,把女人視作戰利品。
總有人把他也視作戰利品。
他對著死人,對著女人,對著自己,只有反胃。
頭暈,嘔吐。強壓著,然而也是面色慘白。
和他睡在一個軍帳裡計程車兵笑他:“生了那麼大一個東西,怎麼不好用。”
慕容錦默默的。
他是沒有性慾,他的慾望全用來期盼活著,強撐著他每日沒有兩個時辰的睡眠。
沒有這樣的活著的慾望,他早死了。
於是陳鈴死去的那年,皇后在煙霧繚繞的寢宮裡無數次重複她女兒的愛的那一年。
他突然放鬆了。
原來人是可以睡覺,可以放鬆的。
追著他不讓他睡的人變成了陳鈴。他也希望自己是對她有愧的,他愧對一個公主的愛,總比愧對千萬個死人更好。
他全心全意地告訴自己,催眠自己,皇后也不遺餘力地催眠他。
他知道皇后的宮殿里長燃的燭火香氣是她的武器,但心甘情願的被這樣柔和的武器操控。
只為了短暫的,精神的安寧。他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
他學會了愛也可以利用。
愛可以利用。
人的精神,太容易被摧殘了。特別是陳嘉沐這樣,只被愛著的人。
他原以為自己做得完美了,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鳥,見不到人,得不到愛,一朵長在池子裡的蓮花,入冬了,已經死了。
,!
只有他能給她觸手可及的愛,給他夏天一般適宜盛開的溫暖。
半個多月沒在她跟前露面,平兒說:“公主一直找皇上,公主想念皇上了。”
他的心就跳起來。
他成功了。
陳嘉沐那夜在他懷裡,是真的很乖,依賴他,好像想他,好像愛他,她素色簪子上的蝴蝶,穩穩地被他抓在手裡,一抽一帶,拋起來,在半空轉了一圈,落回他手中。
好像一枚耳朵。
一枚銀脆的,美麗的耳朵。震顫著,帶回了他剛上戰場時,慶幸自己還活著的喜悅的聲音。
他把陳嘉沐征服了
——本應該是這樣的。
他的預想裡,就像他把催眠當作唯一的支柱,唯一的休憩一樣,陳嘉沐也應該把他視作救世主。
她可以不愛他,可以傷害他,他有的是耐心陪她玩樂,只要乖乖地待在他的領地裡,躺在他懷裡,她做的一切都能被接受。被寬恕。
慕容錦因此給了她很大的自由。
他原以為自己是能忍的。
親姐弟,除卻陳筠之外,陳嘉沐唯一的兄弟。也就是寫寫信而已,有什麼不能忍的?
但給陳嘉沐開一個同情的口子,並不是從自己的花園裡闢出一塊送給她,而是在米袋上挖一個洞,只等她滿心滿身的愛,全流出去了,流到另一個人身上。讓別人撿了便宜,讓別人飽食了。
他不是她的支柱,在慕容錦的領地外,陳嘉沐輕而易舉的找到了另一個。
甚至也不願完全的只依靠他。依靠陳清煜,是完全沒指望的,她只是給自己尋了一條還算暢通的路,至少有牽掛,能自愈了。
慕容錦把陳嘉沐看得太柔軟,太脆弱。她的精神遠沒有身子骨顯出的那樣纖細,也不像渾身皮肉一樣癲狂的疲倦的蒼白。
她只是陳嘉沐。
現在灑滿一地的桂花,他甚至不知道陳嘉沐是在哪找的。這麼新鮮,這麼黃燦燦的,飽含了滿滿的關懷,分享欲情慾愛慾,全部拱手讓人。
還是遠在千里的,不一定收到這份禮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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