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坦白(第1/2 頁)
陳嘉沐臉上的震驚太明顯,方彥察覺出來。
他搓著手指,低下頭,有點侷促地問道:“是奴才說錯了嗎……”
陳嘉沐回過神來,趕緊擺擺手說不是的。
她知道,在方彥這裡,自己只是個剛剛甦醒還失憶的公主,應該對慕容錦沒有一點印象才對。
就像個學說話的小嬰兒,無論大人教什麼,她全盤接納才是正確的反應。
陳嘉沐只好絞盡腦汁地補救道:“是剛才陳清煜跟我說的……他提到這個名字,我又不認識,只能先聽著。”
“沒想到他會是個將軍,和我關係還不錯。”
她不知道方彥聽進去多少,這兩句話說得實在牽強,一下就露怯了。
她說完有些尷尬,直往方彥臉上看。
但方彥只是盯著床沿,沒抬頭,也不說話。
他越是這樣,陳嘉沐的心裡就越是打鼓。她根本不知道陳清煜認不認識慕容錦。
如果他們不熟呢?
但時間太緊,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應該編點什麼理由更好。
方彥一直沒說話。
直到陳嘉沐實在等不下去了,心焦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像回過神似的小聲說:“公主不必如此提防奴才,已經能想起一些對公主來說是好事。公主的情況向好,奴才就開心。”
“如果公主想順勢演失憶,奴才、落雪和寒梅也能陪公主在別人面前演下去。”
陳嘉沐心虛地撇開眼。
她還以為自己的演技有個兩成好,雖然不至於天衣無縫,但也能隨意搪塞一下。
他這麼一說,反倒顯得陳嘉沐不信任下人了。
“公主白日裡見到奴才,面上有恐懼有陌生,剛才提起慕容將軍時卻是很坦然。而且公主說謊時眼睛不會與奴才對視……奴才是不是多說了。”
方彥慌慌張張地道歉,陳嘉沐只得乾笑兩聲,拂手叫他別太緊張。
或許是方彥白日裡表現的畢恭畢敬太有迷惑性,哭哭啼啼的性子又顯得軟弱,讓她怎麼都沒法將他和以後那個慕容錦的同盟聯絡到一起。
但是能憑藉自己手段裡應外合顛覆一個政權的人,再傻能傻到哪裡去。這
察言觀色的本事,沒有十成也是有八成的。
陳嘉沐嘆氣,手搭在方彥的膝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是我欠考慮了。”
她乾脆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只能想起一點,細緻的記憶一概沒有。當然,眼見不一定為實,就算你在一邊服侍時覺得我和慕容錦關係很好……我們真正的關係不一定像看起來那樣親密。”
“公主在防著慕容將軍?”方彥的眼睛亮亮的,“奴才只知慕容將軍與十二皇子走得很近,十二皇子又是最依賴公主的,一來二去公主和慕容將軍似乎也熟了起來。”
“陳清煜?”
陳嘉沐是真沒想到她和慕容錦的關係是從陳清煜那延伸出來的。
剛才隨口亂說的理由一下成了真,但她真的想不出他跟慕容錦能有什麼關係。書裡開場簡單介紹的他們的結局,就像一道深深的鴻溝,把慕容錦與方彥隔在了外頭,把她和陳清煜裝在了裡頭。
善與惡,生與死的兩頭。他們應該從一開始就是對立的兩撥人才對。
或許是夜太深了,人總有衝動的時候。陳嘉沐拍著方彥的膝,心一橫,乾脆藉著這股勁演下去。
“你剛剛說我見你時臉上有恐懼。不錯,我那時剛剛做了個噩夢,在夢裡,就是你這個叫方彥的太監……”
她改了劇情:“親手把我殺死在宮中。”
方彥的臉唰一下白了。
他面上本就沒什麼血色,此時此刻更是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