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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坐牛車?”牛車慢慢搖到秋荻原?季騰急得直抓腦袋,“要不,我給你找幾匹長得像牛的馬?”
刑修緩緩搖頭:“無關外形,牛憨直,自然膽氣,我喜歡。馬敏感,大多退怯,我不喜歡。”
不明白刑修在說什麼,季騰心想著,該不會刑修其實不知道馬和牛跑起來是有巨大速度差別的?正想著怎麼解釋一下,刑修嘆了口氣,站起來:“你看看就知道了,去馬市吧。”
邊陲小鎮靠通商繁榮,馬市的規模已經算不小。季家的軟轎停在馬市門口的時候,馬販子們一看這轎子的規格,就知道有錢人來了,立刻牽著自己的馬匹湧了過來。 惘然
奇怪的事情就發生在刑修出來那一刻,那些馬匹本來精神抖擻,突然就一個個耷拉了腦袋,屈膝退後,隨便主人怎麼吆喝鞭打都沒用。倒是路邊兩頭吃草的老牛連頭都不抬一下,只顧著咀嚼。
刑修對季騰笑了一下,意思是,看吧。
季騰也大約明白了,馬匹敏銳,或許多少知道這肉身裡的,不是凡人的魂魄,因此膽怯退卻了。
明白是明白了,季騰這可發愁了,真坐牛車去•;那尋找罪絲這事就虛幻了。現在盛夏,運氣好的話,他們坐著牛車能趕上吃秋荻原的元宵,運氣不好的話,恐怕只趕得上秋荻原的粽子了。
季騰正愁著呢,有個遠道而來的馬販子還不知死活湊近來,跟季騰套了幾句近乎,又指指刑修問:“他是誰啊?”
“家兄。”
“怎麼他一來,所有的馬都下跪哆嗦來著?”他沉吟了一會,“其實,他的真實身份不是普通人吧?”
季騰倒是一驚,難道這個世道高人如此多,隨便逛個馬市都能被識破?
馬販子湊近了,低聲說:“我看,多半是賣馬肉起家的吧?”
……“兄臺,我看你一定屬牛吧?”
從馬市回來之後,季騰一直垂頭喪氣,晚飯也沒吃就溜回房間思考如何在開春之前坐牛車趕到秋荻原的辦法。
大約半夜的時候,季騰覺得飢腸轆轆,正想著乾脆溜到廚房拿幾個冷硬的饅頭,卻突然有敲門聲,開門看來,居然是大哥,呃,刑修。而且還身後跟著管家家僕,端著盤碟,很快就在季騰臥室裡擺上一桌。
刑修抬抬下巴,示意季騰坐下。
季騰有點吃驚更有點受寵若驚,難道刑修居然因為自己沒去吃飯,還特意叫人把吃的拿到自己房間?
“君——大哥,你這是?”有外人在,季騰記得管了一下自己的嘴。
“夜宵。”刑修對著他晃晃筷子,“晚飯的時候你不在,我吃不太下。”看到季騰激動萬分眼淚汪汪看著自己,十分滿意地說:“吃飯的時候有你比較習慣。”
季騰正要坐下,刑修嘴角突然極隱蔽地向上一揚,補充說,“你不用吃,你在就行,你在我就吃得下了。”
……我,我是你的蘸碟還是你的鹹菜?
自己生著悶氣在被窩裡捱餓,和旁邊有人大吃大喝香氣襲人,辛苦程度完全不能比。
不多會季騰就開始覺得肚子一陣響似一陣,心智也開始糾結了。
有人說失戀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有些人說生孩子才是。季騰雖然兩者都沒體會,但由於他曾經自X,所以對痛苦還是有一定發言權。不過這一刻,他覺得失戀啊生孩子啊自X也沒什麼,有一個空洞嚎叫的胃和一桌在眼前卻不能朵頤的飯菜,世上最大的痛苦已經莫過於此~
想著管家在場,刑修也不會怎麼樣,季騰壯著膽子坐在了刑修對面,也不敢看他,只用最快的速度給空碗裡盛飯,盛滿了就用勺子猛壓,壓低了就繼續盛,就怕盛少了。飯已經堆得老高,他才偷眼看了看刑修,刑修一本正經地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