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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陳令儀進宮後便頗得寵愛, 她樣貌上乘, 待人接物也圓滑的很,與得了寵便目中無人的楚妃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是以即使得寵也沒怎麼招其他妃嬪的刁難, 至少維持了表面上的和睦。
陳令儀也與雲皇一同舉起了杯, 一身水藍色的華貴宮裝,髮髻高高挽起,原本妍麗秀美的容貌被脂粉修飾, 反而多了一絲張揚,熟悉又陌生。
陳令儀也注意到了甄瑤的眼神, 眼帶關切地回看了過來,甄瑤移開目光, 從容的隨眾飲下了杯中的酒。
過了這麼長時間,原先的憤怒不解已經統統散去,餘下的只有冷漠與淡然。
雲皇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笑著讓眾人自便。樂聲奏起,歌舞漸歡,一片觥籌交錯。
女眷這邊備的都是果酒,甄瑤和時羽都不大喜歡敬來敬去的,和幾個打過招呼的官家小姐點過頭之後便自顧自說起了小話。
桌上的酒液一共有三種,時羽指了指甄瑤桌上另外一個還沒有動的銀酒壺道:「瑤姐姐, 嘗嘗那個,據說是南國進貢的酒,用他們那邊特有的果子釀的, 味甘且醇,一般都只能在年關的宮宴上才能喝到來著。」
另外兩壺酒都是白玉瓶,這銀瓶看著就挺與眾不同的。甄瑤很喜歡喝果酒,只不過流量不好,這又是在宮裡,本不欲多喝。但是聽時羽這麼一說難免有些心動了,想了想還是倒了一杯。
酒液倒入杯中竟然是呈淡淡的琥珀色,清澈透亮,入口醇厚,先甜回甘,還有著清淺的幽香。
甄瑤眼睛亮了亮,「嗯,的確是好酒。」
時羽因為自己的引介得到認可十分開心,和甄瑤輕碰了一杯。
說到南國的酒,甄瑤不禁想起了那位清冷出塵的南國太子顧辭。顧辭今天也在席上,坐在陸珩的斜後方。或許是為了避嫌,他並沒有與周圍的任何人攀談,只是自己一個人慢慢喝著酒,莫名透著一種孤寂的感覺。
甄瑤其實與顧辭並不熟悉,但是她之前從陸珩口中得知當日她被楚妃為難時,是在宮裡的顧辭最先著了人去通知陸珩的,否則陸珩也沒法來的那麼快,所以甄瑤心裡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最主要的是顧辭的樣貌實在太好,和陸珩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好看,自斟自飲的模樣,瞧著就跟一幅畫似的。
沒有人會不喜歡美好的事物,甄瑤自然也不例外,這麼想著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顧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周圍的食物不大關心,一直沒有抬頭。倒是前面的陸珩唇角越來越下壓。
自宴席開始,陸珩的眼神就沒有從甄瑤身上離開過。只顧著和時羽說小話還被慫恿著喝酒就算了,現在還當著他的面這麼死命的盯著另一個男子看,這小丫頭是不是忘了誰才是她的夫君?
看著甄瑤專注的眼神,陸珩心裡的火越來越大,接過一旁的官員敬來的酒,轉身,「咚」地一聲用力放到了顧辭的桌前。
顧辭嚇了一跳,抬頭正要呵斥,卻看到了黑著臉的陸珩,怒火一下變成的滿腦子的疑問。
陸珩與顧辭在人前並不如何要好,顧辭客氣地端起酒杯,笑道:「謹王殿下這是何意?」話是這麼說,可顧辭看著陸珩的眼神裡卻滿滿都是三個字:「你有病?」
陸珩不語,只是輕輕與顧辭的酒杯碰了一下,「本王敬四殿下一杯。」說完輕巧飲下,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表情在轉身時便已恢復如常。
顧辭:「……」
這人成親後越來越反覆無常了,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那眼神,看著就跟自己給他戴了綠帽似的,怪嚇人的。
顧辭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默不作聲低著頭的甄瑤,對方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心裡惋惜地嘆了一聲,真是委屈了人家小公主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