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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子受了重傷,拼上最後一口氣來到放著常安的密室。
常安昏迷著,能不能醒來誰也無法確定,玄清子是按照高適給的殘章,經過一系列繁瑣的步驟在常安身上結了印,設了法,想知道讓她醒來的方法只能去找高適。
玄清子只懂得正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將畢生修為傳給了常安,希望常安的身體能將他的修為轉化為自己的,以此對抗那妖邪的陣法。
陣法中間燃著一炷香,那香燃燒速度極慢,只是頂端微微發著亮光,似乎燃燒的另有其物,而並不是那香柱一樣。
陸崇找來時,密室裡一片血腥,玄清子盤坐在地上,頭低垂著,血液已經流幹了,身上只剩下一層乾枯發皺的皮。身上的衣服成了黑色,那是凝固住的鮮血。地上也是,小水窪似的流了滿地。
即便是知道必死無疑,陸崇還是伸過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實沒氣了。
陸崇見他睜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某處,伸手想要給他合上,只是觸碰到他的臉時,陸崇發現他的身子竟然還有些溫度。
電光石火間,他伸出了一隻乾枯的手,抓住了陸崇的小臂,陸崇幾乎下意識地要反擊,只聽他師父說:「我時間不多了,從現在開始,你只需要聽我說。」
陸崇點了點頭,看著他幾乎一夜全白的頭髮,面容嚴肅。他現在也能想清楚,玄清子是將一口氣封在丹田,等他回來交代後事罷了。
陸崇看著玄清子給他的紫金盒子,面色複雜,原來三清觀的確有延年益壽的東西,可是他為什麼早不拿出來?寧可犧牲常安也沒拿出來?
貪念也好,自己的考量也罷,好在最後玄清子做了件好事。
陸崇將那丹藥分成兩半,自己吃了一半,給常安餵了一半。
只是那丹藥並不能使得常安醒過來,玄清子告訴他,這陣法已經與常安融為一體,陣法中燃燒的香則代表了常安的性命,所以這陣法萬萬要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保護好。
陸崇等待了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他一直在尋找高適,只是他早就逃之夭夭了,老皇帝駕崩後更是沒人知道高適的存在。
第6章
前後不過幾天,陸崇經過多方打探,已經把常安離開三清觀地下密室後的生活摸了個清清楚楚。
她大概是在一年前來到的寧縣,是被人販子綁來的,後來不知怎麼的變成了寧縣人口中德高望重的「仙姑」。
陸崇當時一邊聽著手下講常安的故事,一邊輕笑出聲——笑常安一向那麼會耍小聰明,但並不否認她是真的有大智慧。
手下聽到這突兀的笑聲被嚇了一跳,堪堪閉上了嘴。
大家都知道陸先生愛笑,是個笑面虎。那手下這麼多年以來為陸崇辦事,也知道陸先生一笑準沒好事,此刻只覺得像詐屍一樣驚悚。
陸崇的心思顯然不在手下的身上,繼續在心裡想他的常安。
他也猜了個大概,常安應該是一出密室就發現了自己派去保護她的手下,卻不知為什麼將手下嚇得屁滾尿流回來找他。常安自己一個人離開,又因不諳世事,在混沌之中被人抓了起來,然後陰差陽錯被帶到了寧縣,在他眼皮底下生活了一年。
怪不得自己派出去那麼多人,找了那麼多地方都沒找到她。
還好那人販子已經被常安繩之以法,否則他一刀刀剮了他們也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陸崇這幾日頻繁地去老宅的地下密室,搞得林逸很是奇怪。說要搬到新宅子的是他,搬來之後頻繁去老宅的也是他,真是會長心海底針。
其實是因為老宅裡有關係常安性命的陣法,如今常安醒來了,他不得不時刻觀察陣法的變化。
陣法原本是在三清觀,陸崇勢力鞏固時,將人蠱陣法轉移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