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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老師李琴是個非常細心的人,看方言一直撓腿,主動過來問他。
「方老師,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本來方言不打算說,他的面板比較敏感,怕蚊蟲,今天的活動馬上就要結束了,一會兒吃過晚飯孩子就得回酒店休息,他忍一忍就能過去。
「沒事兒李老師,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有點兒癢癢而已。」
李琴從包裡拿出花露水:「你噴噴,癢著多難受啊。」
方言自己的包裡塞了很多應急用的藥品,他也帶了花露水,而且已經噴過了,只是不怎麼有用,噴完當時會好一點,過一會兒還是癢。
但他還是接過花露水,掀開褲腳在腿上噴了噴。
孩子的精力旺盛,哪怕白天在外面活動了一天,晚上回房後也都不消停,吵吵嚷嚷的聲音一直沒斷過。
為了方便管理,生活女老師跟女學生在一層樓,男生跟方言住在一層樓。
方言怕孩子會出去亂跑,他的房間門一直開著,時不時就出去看一圈兒,一直等到十二點多才踏踏實實關好房門。
方言剛剛只是簡單在浴室裡沖了下腿,換了乾淨的褲子跟鞋,這回又好好去洗了個澡。
小腿上那幾個大紅疙瘩又嚴重了,摁一下又疼又癢,右腳腳踝凸起的骨節那片已經被方言撓出了血。
方言開啟手機準備叫一份藥外送,但是他常用的那管藥沒有,就隨便挑了一個。
方言洗完澡,桑奕明打過來一個影片電話,方言還沒穿衣服,接了影片沒把鏡頭對著自己,他把手機平放在床上,鏡頭對著天花板。
「看不見你。」桑奕明只能聽見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看不見方言的人,「你在酒店嗎,我現在只能看見個天花板。」
藥已經送到了,方言穿好衣服給自己擦藥。
桑奕明螢幕那頭有汽笛聲,方言從汽笛聲裡撿著裡面很淺的呼吸聲聽著。
他說:「在酒店房間。」
「怎麼還沒睡?」
「我在擦藥。」
「怎麼了?」
「被蟲子咬了。」
「哪裡,讓我看看。」
方言沒給桑奕明看,他買的藥也不好用,等再癢的時候,方言就用指甲在疙瘩上掐十字或者井字,後來乾脆繼續噴花露水。
「今天累不累?」桑奕明問。
「累,但挺好玩的,」方言躺在床上,沒拿手機,看著天花板跟桑奕明說話,「孩子玩得都挺好,也都很安全。」
「明天有什麼安排?」
「明天上午要去烈士紀念館,下午往回返。」
「餓不餓?」
「不餓,困。」
方言太困了,閉著眼後呼吸慢慢變得平穩,影片電話一直沒掛他也不知道。
只是他剛睡著沒一會兒,忽然聽到敲門聲,這個時間有人來敲他門,方言最先想到的是可能學生有事找他,立刻就清醒了,從床上爬起來去開了門。
房門外的不是學生,桑奕明站在外面,方言還以為自己做夢,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你,怎麼來了。」
桑奕明從門縫裡擠進來,反手關了房門,他手裡還拎著一個袋子,裡面裝著衣服還有一管綠色的藥。
「給你買了藥。」
方言隔著袋子就能看出來,是他以前用的那一種藥,只有這種最好用。
桑奕明頭髮有點濕,襯衫肩頭也是濕的,方言捏了捏桑奕明襯衫袖子問:「外面下雨了?」
「下了。」
「我睡著了,沒感覺到。」
「十分鐘前才開始下的,」桑奕明說,「很小,毛毛雨。」
「你什麼時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