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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娥想了想:「有的,薄薄抹一層淡粉的胭脂,便能改變氣色。」
燕鳶聽了覺得好,叫仙娥去取胭脂來。
仙娥取來後,用指腹粘了脂粉,在他顴骨上抹了一點點。燕鳶的面板白如瓷璧,看不見半點毛孔,加上仙娥手法好,肉眼根本看不出來臉上塗過東西,氣色卻是明顯好了。
反覆向仙娥確定自己的裝束沒問題,燕鳶方才起身,仙娥攙著他往外走,還未走到門口,仙娥忽然用傳音術喚他。
「帝君……」
「嗯?」燕鳶下意識應。
「禍、禍將軍從凡間回來了……」仙娥磕磕巴巴地說。
萬年前,燕禍珩與玄龍一同戰死,入了輪迴萬年,他與玄龍都回來了,燕禍珩也確實該回來了。
燕鳶停住腳步:「……何時回來的。」
「您昏迷沒多久便回來了……聽說這些時日玄龍將軍重傷臥床,都是禍將軍在照顧的。外頭一直在傳,玄龍將軍被禍將軍的痴心打動,同他兩心相悅,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不可能!」燕鳶眼眶驟然紅了,掙開仙娥的攙扶。
仙娥被他吼得嚇了一跳,擔心地看著他:「帝君……」
燕鳶整個人搖搖欲墜,害了離魂症般,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他愛的人是我……」
「帝君,您莫要這樣,您如今身體最忌大喜大悲……」仙娥恐他摔倒,上前扶他。
燕鳶一把抓住她手腕,空洞的雙眼中淌出淚:「他愛的人是我,對不對?……」
「他只是生我的氣,不是移情……不是移情……」本就不是真的要從仙娥這裡尋求答案,燕鳶唸叨了會兒便鬆了手,跌跌撞撞向外走去,說要同玄龍問個明白,中途摔了一跤,又自己爬起來。
結果連玄龍寢殿的門都未能進去。
他不肯見他。
憐璧擋在門外,一貫的冷朝熱諷,燕鳶並不在意玄龍之外的人如何對待他,他一手扒在門上,一手將門敲得哐哐作響,精心打理的發早就亂了,頭上的玉冠不知落在了何處,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子一樣。
「阿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有話想同你說……求你……」
「求求你……」
他雙眼腫脹,淚好似流之不盡,僅剩的尊嚴都丟掉了。
憐璧冷眼旁觀:「萬年前,將軍戰死,你沒能保護好他。萬年後,將軍在凡間為你散盡道行,你亦不懂珍惜,一次又一次將他推入萬劫不復之地,還不夠麼?」
「帝君死心吧,破鏡無法重圓,將軍已與禍將軍互定終生,您硬要摻合進來,只會叫將軍為難。」
燕鳶的手還貼著門,身體卻滑下去,軟倒在地:「我不信……我要他親口同我說……咳咳咳咳咳……」他捂住唇,血還是從指縫中溢位來,滴在銀白衣袍上。
憐璧冷笑一聲:「您是不是覺得您現在所做的一切足以感動天地?自毀氣運,只餘百年性命,還有臉過來對將軍死纏爛打,將軍始終對你心狠便罷了,若將軍真對你心軟了,你倒是舒舒服服過了百年,到時雙腿一蹬撒手人寰,把將軍獨自留於世上,你有沒有想過,叫他如何度過漫長的一生?」
「從始至終,你只想著你自己。你不愛的時候,就用盡一切辦法折辱他,你愛了,便不惜毀掉自己,也要換他一片真心。他傻,你說幾句好聽的話便能將他哄到手,在被你背叛、辜負之後,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為你擋天罰,你但凡有半點良心,便不該再來招惹他!」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想在最後的時間能同心上人在一起。
燕鳶確是有私心的,在聽到玄龍與燕禍珩的事時,他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痛苦,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