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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訊號不好，他只好結束通話了，迅速乘電梯下到一樓，出了門，用已接來電功能找到剛才那個號碼。過了一會兒，哈羅德接了電話，傑克為剛才訊號不好道歉。

&ldo;沒關係，&rdo;哈羅德說。&ldo;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手續辦好了，許可證批下來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rdo;

&ldo;太好了，&rdo;傑克說。&ldo;什麼時候能開始?今天下午行嗎?&rdo;

&ldo;不行，除非發生奇蹟。明天上午10點左右吧。我已經盡力了。墓穴公司的卡車和反鏟式推土機今天都訂不到。&rdo;

奇蹟是不會發生的，傑克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很感謝哈羅德，接著掛了電話。他停了幾分鐘，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給勞麗，告訴她屍檢的時間安排。雖然他也知道這個電話應該打，但還是不太願意打，因為他很清楚勞麗接了電話會有什麼反應。然後他想出個膽小鬼的對策。他沒有打勞麗辦公室的電話，因為她有可能會接，而是打了她的手機，在她的語音信箱裡留言，因為他知道勞麗在上班時間很少開機。這樣，他就不需要與她正面衝突，也給她一個機會調整一下，晚上再打電話跟她詳談。勞麗的手機接通了，他聽到留言提示，鬆了口氣。

辦完這件讓人不太愉快的事，傑克回到亞歷克西斯身邊的座位上。喬丹&iddot;斯坦霍普在證人席上，託尼在講臺邊，可沒有人說話。託尼正忙著整理手頭的材料。

&ldo;我錯過什麼沒有?&rdo;傑克小聲問亞歷克西斯。

&ldo;沒有。喬丹剛宣誓完，正準備開始作證。&rdo;

&ldo;明天就可以屍檢了。明天上午能把屍體取出來。&rdo;

&ldo;很好，&rdo;亞歷克西斯說。不過她的反應跟傑克想像得不太一樣。

&ldo;聽上去你好像並不激動。&rdo;

&ldo;有什麼可激動的呢?克雷格午飯的時候也說了：明天可能已經太遲了。&rdo;

傑克聳聳肩。反正他已經盡力了。

&ldo;我知道這對你很難，&rdo;託尼大聲強調，以便法庭裡所有人都能聽見。&ldo;我儘量縮短時間，減少你的痛苦，不過陪審團還是需要你的證詞。&rdo;

喬丹感激地點點頭。他在原告席旁一直腰板筆挺，現在卻彎腰駝背，一反常態。臉上平和的表情也不見了，嘴角下沉，看上去悲痛而絕望。他穿著一身黑色絲綢套裝，白襯衫，系一條黑色領帶。西裝前胸的口袋裡插著一條黑色方巾，不留心幾乎看不到。

&ldo;你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妻子，&rdo;託尼說。&ldo;她是個熱情，有教養，熱愛生活的女人，對吧?&rdo;

&ldo;天哪!&rdo;傑克低聲對亞歷克西斯抱怨道。&ldo;我去拜訪過他，這句話簡直讓我噁心。倫道夫也讓我驚訝。我不是律師，不過這顯然是誘導性提問。他為什麼不反對呢?&rdo;

&ldo;他告訴我，寡婦或者鰥夫的證詞對被告來說問題最大。最好的策略就是讓他們儘快從證人席上下來。也就是說，原告自由發揮的空間很大。&rdo;

傑克點點頭。失去家人是基本的人生經驗，這種痛苦每個人都能體會。

喬丹繼續對佩欣斯極盡溢美之能事，簡直讓人倒胃口：她是多麼出色，兩人共度的時光是多麼完美，他有多麼愛她。只要喬丹有一點猶豫，託尼就藉助提問來引導他繼續往下說。

喬丹的證詞冗長而乏味，傑克趁機轉過頭，掃視旁聽席。他看見了佛朗哥，不過他正注視著證人，這讓傑克鬆了口氣。傑克希望過去的事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