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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亞歷克西斯的吩咐，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扔在洗衣間的籃子裡。

&ldo;要吃晚飯嗎?&rdo;亞歷克西斯站在廚房操作檯附近問他。

&ldo;太棒了，&rdo;傑克說。&ldo;我餓壞了。中午根本沒時間吃飯。&rdo;

&ldo;晚飯是烤牛肉、烤土豆、蒸蘆筍，還有色拉。你覺得行嗎?&rdo;

&ldo;簡直是美夢成真啊，&rdo;傑克說。

克雷格就在旁邊聽著，一句話都沒說。他跟早晨一樣，坐在離他們大約40英尺遠的沙發上，只是手裡沒有報紙。他還穿著法庭上那套衣服，不過現在襯衫已經起皺了，第一粒釦子沒扣，領帶也鬆開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螢幕，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要不是電視沒開，傑克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克雷格面前的茶几上放著半瓶蘇格蘭威士忌，旁邊一個老式的玻璃杯裡盛滿了琥珀色的液體，快要漫出來了。

&ldo;他在幹什麼?&rdo;傑克低聲問。

&ldo;你覺得他在幹什麼呢?&rdo;亞歷克西斯回答。&ldo;植物人狀態。鬱悶唄。&rdo;

&ldo;我不在的時候，庭審還順利嗎?&rdo;

&ldo;只能說跟你在的時候差不多。他就是為這個鬱悶。原告方請了三個專家證人，今天作證的是紐頓紀念醫院心臟科主任威廉&iddot;塔道夫大夫。&rdo;

&ldo;這個證人表現如何?&rdo;

&ldo;他的話很有說服力，他也沒有居高臨下地教訓陪審團，而是再三強調，心臟病突發後的頭一個小時，甚至是頭幾分鐘，對病人都是至關重要的。儘管倫道夫幾次提出反對，可法庭還是記下來塔道夫大夫的觀點。也就是說，由於克雷格遲遲無法確診，而且拒絕將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立刻送往治療機構，也就是醫院，導致病人生還的可能性大大降低。&rdo;

&ldo;聽起來對我們不利啊，尤其他還在克雷格以前工作過的醫院做科主任。&rdo;

&ldo;克雷格覺得鬱悶也很正常。只要上了證人席，任何人的批評對醫生來說都難以接受，何況這還是克雷格尊敬的同事，打擊肯定不小。&rdo;

&ldo;倫道夫在交叉詢問環節，有沒有降低塔道夫證詞的破壞性呢?&rdo;

&ldo;還是有點效果的，不過總感覺是原告挖了個洞，我們來補。&rdo;

&ldo;法庭調查部分按慣例是由原告方先發問。被告方會有表現機會的。&rdo;

&ldo;這樣的體制不公平，不過好像也沒更好的選擇了。&rdo;

&ldo;今天只有兩個證人出庭嗎?&rdo;傑克問。

&ldo;不，一共有三個。塔道夫大夫之前是克雷格的護士達琳。跟馬琳一樣，在她身上原告律師也是拿&l;問題病人&r;做文章，結果也差不多。午間休庭的時候，倫道夫衝剋雷格大發雷霆，指責他在這個問題上事先沒跟他打招呼，不過我覺得克雷格沒說的原因也很好理解。&rdo;

&ldo;克雷格的診所里居然有這種事，我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rdo;

&ldo;從某種程度上說明克雷格很傲慢。&rdo;

&ldo;我可沒你這麼好說話。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愚蠢，對他的案子絕對沒有好處。&rdo;

&ldo;讓我吃驚的是，法官居然同意原告在這個問題上做文章。我覺得這明顯帶有傾向性，而且並不能證明克雷格翫忽職守。你知道最讓我難過的是什麼嗎?&rdo;

&ldo;是什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