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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格頻頻點頭。

&ldo;關於相關記錄，博曼大夫，我必須警告你，不要做任何改動。也就是說，不要改拼錯的字，或者明顯的語法錯誤，或者任何你覺得馬虎的地方。也不要改任何日期。簡而言之，不要改任何東西。明白嗎?&rdo;

&ldo;完全明白。&rdo;

&ldo;很好!在原告勝訴的治療失當案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改動了相關記錄，儘管改動本身跟案件無關。任何改動都會引發災難，因為會損害你的聲譽和可信度。我希望已經把話說清楚了。&rdo;

&ldo;非常清楚。謝謝你，馬歇爾先生。我感覺好多了。&rdo;

&ldo;這種感覺就對了，大夫。放心，我們對你的案子會全力以赴。大家都想迅速打贏這場官司，這樣你就可以繼續做你最擅長的事兒：照顧病人。&rdo;

&ldo;我也希望如此。&rdo;

&ldo;我們很樂意為你效勞，博曼大夫。最後一件事兒，我肯定你已經認識到了。不要，我強調一下，不要跟任何人討論這個案子!配偶和我們指派的律師除外。任何人包括所有同事、熟人甚至密友。這點非常重要。&rdo;

克雷格意識到剛才一番嘮叨是多麼不合適。他心虛地看了看桌子對面的蓮娜。&ldo;密友也不行?&rdo;克雷格問。&ldo;那就是說可能要放棄情感支援。&rdo;

&ldo;我們能理解，可萬一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rdo;

&ldo;會有什麼樣的後果?&rdo;他不知道電話的內容蓮娜能聽到多少。她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

&ldo;因為朋友和同事很容易找到。如果對原告有利，律師可以，也確實會強迫朋友甚至密友和同事出庭作證。他們的證詞通常很有用。&rdo;

&ldo;嗯，我記住了，&rdo;克雷格說。&ldo;謝謝你的忠告，馬歇爾先生。&rdo;克雷格的心跳又加快了。說老實話，他不得不承認，除了年輕和自私自利，他對蓮娜一點都不瞭解。她又那麼喜歡到處亂說。這讓他更擔心了。

&ldo;謝謝你，博曼大夫。我們一拿到訴狀和傳票就跟你聯絡。放鬆一點，正常生活。&rdo;

&ldo;嗯，我試試，&rdo;克雷格說。他自己心裡也沒底。他知道在塵埃落定之前，他會一直生活在陰影中。他只是不知道這陰影會有多大。目前，他發誓要避免注意蓮娜的口音。他很聰明，知道自己跟蓮娜說了那麼多關於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的壞話，傳到法庭上對他沒有好處。

紐約州，紐約市

2005年10月9日

下午4：45

傑克&iddot;斯坦普敦將注意力轉向死者的心臟和肺部。他面前的屍檢臺上攤著一具57歲白人女性的屍體，，內臟已全部取出。死者的頭部用木塊墊高，一雙已經沒有知覺的眼睛正對著頭頂的日光燈。屍檢進行到現在，只發現一個相當大的無症狀子宮纖維瘤，其他一無所獲。一個健康的女子猝死在布路明戴爾百貨公司，屍檢卻無法提供確切死因。晚班屍檢技師米蓋爾&iddot;桑切斯下午3點就來了，正在給他打下手。傑克準備檢查死者的心臟和肺部。米蓋爾正在水池邊，忙著清洗死者的內臟。

傑克的手僅僅碰了幾下死者肺部表面，就感覺有異常的阻力，肺部組織比正常的硬，重量也偏重。傑克拿起一把看起來像普通屠刀的解剖刀，在死者肺部切了幾道口子，再次證明瞭阻力比正常值大。他拿起死者的肺，仔細觀察切口，想檢驗一下器官的密度。死者的肺部組織較密，他確定透過顯微鏡可以看到纖維化。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