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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她是咎由自取了，&rdo;心臟科醫生說。&ldo;不幸的是，她的瞳孔一直很大，說明腦部缺氧。既然是這樣，你想怎麼辦?現在由你決定。&rdo;

克雷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地吐出來，表明他也很沮喪。&ldo;停止搶救吧。&rdo;

&ldo;我完全同意，&rdo;心臟科醫生說。她捏了捏克雷格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後走到急救臺前，告訴急救人員不用再搶救了。

克雷格拿了燕尾服，走到急診室護士站，簽死亡證明，並寫明死因是心肌梗死引起的心臟驟停。他隨後走到急診室外面的等待區。蓮娜跟病人、傷員和家屬坐在一起。她還穿著晚禮服，在克雷格看來，她就像砂礫中的金錠。她一直看著他走近。他能看出來她在研究他的表情。

&ldo;沒救過來?&rdo;她問。

克雷格搖搖頭。他掃視了一下等待區。&ldo;喬丹&iddot;斯坦霍普呢?&rdo;

&ldo;他一個小時前就走了。&rdo;

&ldo;真的?為什麼?他怎麼說的?&rdo;

&ldo;他說還是呆在家裡好，這樣可以等你的電話。他說醫院讓他覺得沮喪。&rdo;

克雷格冷笑了一聲。&ldo;倒是符合他的一貫風格啊。我一直覺得他跟太太在一起就是耗著。這人冷冰冰的，有點怪。&rdo;

蓮娜把雜誌扔到一邊，跟克雷格一起出了門。夜深了。他本想跟蓮娜說點關於生死的哲理，想想還是算了。他覺得她理解不了，而自己其實也說不明白。兩人就這麼誰也不說話，一直走到車跟前。

&ldo;要不要我來開車?&rdo;蓮娜問。

克雷格搖搖頭，開了車門讓蓮娜進去，然後繞到另一邊開門進了駕駛室，卻沒有立刻發動引擎。&ldo;顯然趕不上音樂會了，&rdo;他看著擋風玻璃外的夜色，幽幽地說。

&ldo;是啊，&rdo;蓮娜說。&ldo;已經10點多了。下面怎麼安排?&rdo;

克雷格沒主意了。他知道應該給喬丹&iddot;斯坦霍普打個電話，儘管他不想這麼做。

&ldo;做醫生最難的就是病人沒搶救過來吧，&rdo;蓮娜說。

&ldo;有時候，跟活著的人打交道更難，&rdo;克雷格回答。他沒有想到竟然一語成讖。

紐約州，紐約市

晚7：10

傑克&iddot;斯坦普敦大夫在州法醫總署五樓窄小的辦公室裡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了。跟他一個辦公室的謝&iddot;馬克格文大夫四個小時前就扔下他，一個人去市中心的豪華健身中心鍛鍊了。跟往常一樣，他想拉傑克一起去上塑身課，於是照例描述的女會員如何穿著貼身的練功服，讓人不需要運用想像力就可一覽無餘。傑克照例推辭說凡是體育運動，自己寧可做參與者而不是旁觀者。這套託詞不知用過多少遍了，每次謝還是會笑話他，傑克也沒辦法。

5點鐘，傑克的同事兼靈魂伴侶勞麗&iddot;蒙哥馬利探頭進來說她要先回家洗澡換衣服。晚上傑克在他倆最喜歡的艾黎奧餐廳訂了位子。每逢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他倆都會在這家餐廳共進晚餐。她提議他也跟她回家整理一下，傑克推辭說手頭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約定8點鐘在餐廳碰面。跟謝不一樣，勞麗並沒有嘗試改變他的想法。在她看來，傑克工作日晚上的生活太單調了，難得今天有點變化，她還求之不得呢。傑克通常晚上都是先騎山地車回家，在紐約街頭騎車簡直是玩命;然後在社群籃球場上跟周圍的朋友一起長跑，跑到筋疲力盡;大約9點鐘在哥倫比亞大街上某個餐館簡單吃一份色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