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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毛彎起,眼角帶笑,手臂改為輕輕擁著我:「就生氣了?」
我實在是沒他那番演戲功力,況且時刻怕自己哪句話說錯露出馬腳,便一心想早點結束這場對話。
我對他使了使眼色道:「你放開我吧,一會兒蕙芯要找我時,看到了多不好。」
他卻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到了又如何?你在我那裡住都住了,她難道還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
正不知該如何答,屋頂忽地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
我抬頭看屋頂,卻聽到他柔聲道:「如今在張家,晚上睡得好嗎?」
心中糾結,也不曉得是該答好還是不好。
此刻我的身份,是他在原州的新歡,既是新歡,要是演,本就應演得再小鳥依人些才好,必然該梨花帶雨地回句睡不好。
可我實在說不出口。
想了想,只結結巴巴道:「還……還行吧。」
他眼中透著些微失落,幫我將幾縷細發攏到耳後:「……可我睡不好。」
他有什麼睡不好的?
就算在他那裡,本來每晚兩人也是分著睡,還都是我先睡著,我在不在與他睡得好不好又有何關係?
不過轉念一想,本來我倆演的就是這齣,他說新歡不在他睡不好,好像也算合情合理。
他嘆了口氣,一絲委屈壓抑著求而不得。
「芸兒,我想你了。」
就算知道這句話不過是他說給門外那人聽的,我還是怔了怔。
「每晚我都睡得不好……芸兒,我很想你。」
他伸手輕柔地撫上我的臉:「你呢?有沒有想我?」
我咬了咬唇:「……想了。」
他離得更近了些,眸中像是落了星辰:「真的想了?」
我突然覺得,嚴栩這戲,是不是做得有些過了。
但此刻我背靠著牆,也退無可退,只得迎著他的灼灼目光:「……真的想了。」
他眸色微閃,沒再說話,只是手順著我的臉頰一路往下,像是在仔細描摹一幅畫般,最後停在我的下顎,輕輕一抬。
鼻尖相碰時,我腦袋轟的一聲,剛想推開他,卻聽到哐的一聲門響。
我倆同時轉頭,一個粗壯的漢子推開了嚴栩開始關上的那半扇門,走了進來,一臉驚訝。
「哎,這位公子,來買酒啊?」
嚴栩抬腳一步擋在我面前,笑道:「是啊,今日天涼,我與夫人想來買些酒溫著喝,等掌櫃的半天了,可有什麼好酒?」
那漢子朗聲笑道:「那公子來對地方了。」說罷快步走到櫃檯後,拿出幾個酒瓶子,興致勃勃地給嚴栩介紹起來。
我鬆了口氣,心還怦怦跳個不停,誰知他寬袖下的右手卻突然反握住我的左手,拉著我一道向櫃檯走去。
我因著身子弱,酒平日裡沾得極少,故對此也一向興趣不大。
最近一次喝,還是除夕與進鵬他們一起守歲那次。
那時我剛從上京來到原州,自以為與嚴栩從此一別兩寬,再難相見。
誰知不過三月,他卻拉著我的手在酒鋪裡買酒。
真是世事難料。
「想喝哪個?」
溫潤混著一絲清冷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愣了愣,看向嚴栩,只見他眸中含笑地看著我,似真是在等著我回答。
還真要買啊?
掌櫃的也笑臉盈盈地看著我:「夫人想買哪種酒?」
因著方才他介紹酒時,我走神沒聽進去,便只好伸出右手隨便指了中間一個煙粉色瓶子:「這個。」
我真心只是覺得這個瓶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