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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我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屋內正焚著裊裊安神香。
心中嘆了口氣,昨夜種種雖讓我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但卻是真真正正地發生了。
我暈倒了,還是在嚴栩面前。
剛想掙扎著坐起來,就聽幾個婢女小聲道:「姑娘醒了,快去通報。」
一個婢女走近扶我坐起,「姑娘感覺可好?可要喝些水,用些粥飯?」
我搖搖頭,抱有一絲希望問道:「這裡是哪裡?」
婢女道:「這裡是太守府,昨夜姑娘當街暈倒,是二皇子將姑娘救回來的。」
我費力扯出一抹笑:「原來如此。」
果然如此。
我無力地垂下頭,正想著該如何是好,就聽到門從外面被開啟,婢女悉數行禮,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近。
就算不抬頭看,我也知道這些個腳步聲中有一個屬於誰。
我抬起頭,嚴栩正回頭接過身後婢女的藥碗。
他今日著了身玄色長袍,一段時日不見,倒也沒甚變化,依舊一副清新俊逸的模樣。
他擺擺手,婢女皆行禮退出房間。
他端著藥碗在床沿坐下,柔聲道:「醒了?可覺得哪裡不適?」
我搖了搖頭。
他嘆了口氣:「可知我為了尋你,快把上京的地皮都翻了一番了。」
我抬頭看他,他眼底裡散著柔光,說這話時倒看不出有一絲不快,像極了平日在宮中相處的模樣。
只是我卻更想知道,這散落的溫柔之下,到底藏著的是什麼。
我低下頭,他伸出手來撫了撫我額邊的髮絲,「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宮裡我想法子瞞下來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我這邊事情做完……」
我頭歪了一歪:「昨夜,是二皇子救了民女?」
他的手頓在空中。
他盯著我:「你說什麼?」
我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方才聽婢女說,昨夜民女在人群中暈倒,是二皇子救了民女……」
他垂下手,盯了我半晌,眸底柔光漸漸轉為一片清冷,「你是誰?」
我輕聲道:「民女,名叫雲月,是嶽國太州人,隨兄來原州的。兄長因前幾日有事,便將我託付給了原州友人照料,如今也住在友人那裡……」
他一臉不可置信,皺眉道:「雅芸,你在說什麼?」
我未理他,只繼續道:「二皇子昨夜施救,民女感激不盡,只是一夜未歸,恐寄住的家人著急……民女此刻已無礙了,不便在此再叨擾二皇子,不如民女先回家去,改日再和家人上門向二皇子親自道謝……」
半晌無聲。
他轉身將藥放在矮几上,突然問道:「哪個雲?哪個月?」
我愣了下,但還是答道:「雲深不知何處是的雲,月影斑駁照人歸的月。」
此時,突然有人叩門。
婢子在門外道:「二殿下,有位張家公子急著在前廳求見,說二殿下昨夜所救之人為寄住在他家的友人之妹,特來感謝二殿下。」
嚴栩蹙著眉,看了看我,我趕忙道:「那位公子確實是民女的朋友。」
良久,他都未說話,正當我有些急了的時候,他卻起身出了房間。
房門再次關上,我輕輕抽出錦被下的雙手,緊攥的拳頭放鬆,伸開手掌,掌心竟已生生掐出了血痕。
此番不知是否會連累進鵬,我內心忐忑,冷汗從背脊一遍遍滑落。
等了不知多久,嚴栩重新開門進來,臉色鐵青。
「我再問你一遍,」他眸底晦暗不明,「你是誰?」
我起身平靜答道:「回二皇子,民女雲月。」
他看著我,拳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