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ldo;你不掙錢，還挺會花錢，半夜亮著燈，不要錢的嗎。哎唷，真是要命，你那短命的媽連累我兒子，還把你丟給我一個老人家養活，愁死了……&rdo;

老人家節儉慣了，在喋喋不休中，關了燈。

她睜著無辜的眼躺在床上，藉助走廊微光，認真說：&ldo;奶奶，人死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爸爸媽媽也一定在天上陪著我們呢。&rdo;

奶奶覺得荒唐，&ldo;那我現在就跟你媽說，讓她回來伺候你!你看哪顆星是你媽，喊她下來。&rdo;

黑漆漆的夜幕中，星星黯淡，沒有絲毫變化。

林窈窕垂眸，神情難掩失落。

偏偏奶奶不僅打破了頗具浪漫主義色彩的安慰，還以絕對真理的姿態嫌棄對她說：&ldo;看吧，你媽媽就是死了，死了就沒了，不管你了，也不要你了。什麼變成星星，瞎說八道。&rdo;

晚上，林窈窕做了夢。

朦朧間，媽媽抱住她白嫩嫩的小身子，溫暖的體溫，輕聲哄：&ldo;窈窕乖，媽媽一直陪著窈窕，好不好。&rdo;

媽媽!

林窈窕開心極了，像失而復得了珍貴的寶貝，還來不及喊出口，媽媽卻忽地就消失了，只留給她一片虛無，在焦急尋找中驟然驚醒。

燈早滅了，黑漆漆的屋子裡，只有陳舊的鐘表，孤寂地滴答轉動。

夜裡太安靜，靜得可以聽到奶奶在隔壁屋的打鼾。

孤零零的小床，林窈窕一個人睡。

昏暗中，她先是懵懵眨了下眼，然後一把拉過被子到頭頂，偷偷哭了。

林窈窕不明白。

為什麼爸爸媽媽會死，為什麼忽然之間，她就沒有家了呢。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回憶殺開啟了。

第5章 窈窕

第二天，林窈窕憑著幼小的記憶，一個人背著書包去幼兒園，所幸，奶奶家距離幼兒園不算太遠，路線她記得住。

她到了學校，發現了大家跟平時不同。

小同學們的表情沮喪，尤其女孩子們的眼睛紅紅的，似乎憋著眼淚。

林窈窕聽劉老師對大家的安慰才知道，原來，是養殖園的那隻白兔子死了。

劉老師哄著小朋友們，說小兔子也會變成一顆星星，晚上對它說話，小兔子就可以聽到。

&ldo;老師，不對。&rdo;

林窈窕仰起頭，看著比她高出很多的劉老師，天真的眼睛裡多了絲悲傷：&ldo;兔子死了，它不會聽到的，奶奶說，死了就是沒了，不會變成星星，也不會再回來的。&rdo;

林窈窕心裡只想著，死了不會變成星星，而忽略掉了對於幼兒園的小朋友來說，這個年紀，只想接受美好的假象。

所以，在她說完後，有幾個小女孩就哇地一聲哭起來，覺得無比殘忍。

劉老師趕緊再次安撫，哭的女孩子們才漸漸恢復平靜，沒一會兒，上課玩起遊戲，大家很快忘卻兔子死掉的這件事，又像往常一樣開始歡聲笑語。

卻記得，林窈窕說話殘忍的事。

他們誰也不和林窈窕互動玩遊戲，開始了小朋友之間的排斥。

她不明所以，抿著唇，就沉默待在座位摺紙鶴，每個步驟都是媽媽教過的，折累了就對著紙鶴髮呆。

孩子們上課結束，紛紛跑到園裡玩滑梯和蹺蹺板，走時還不忘對林窈窕做個鬼臉。

她懵懵眨了眨眼，還坐在原處，更加不知所措。

直到傍晚太陽近乎落山，風有些涼。

一群四五歲的孩子被劉老師趕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