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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甚至已經臥病起不得了。
滿臉的蒼白,才聽得侍女們說南海郡大捷,沈大人更是將禹州收復回來。
這好訊息早兩天前就到宮裡了,也是這個時候才在宮外傳開。
作為大齊老百姓,哪個不歡喜?
就唯獨王桑榆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從孟茯被冊封為弘月長公主的時候,她原本已經修養得差不多身體忽然就不好了。
雖然已經預料到孟茯認親的事情,畢竟她和玉妃是長得那般相似。
而到了現在王桑榆還堅定地認為,孟茯身上那塊玉佩就是從自己母親手裡偷走的,所以她的母親仍舊是平陽公主,自己也就是孟茯的侄女。
可惜現在自己沒了那塊玉佩,容貌也變了樣子,甚至年紀大了這麼多?還怎麼去認親?
認不成親,那她總不能什麼都不去做啊?殺不了毀了自己的沈夜瀾和孟茯,那秦家呢?
她不甘心啊!明明在夢裡,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可是現在呢?她得到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有,親人死完了,夢裡那個和自己相愛的男人則想利用自己,而孩子也沒了。
本來她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可是因為秦家,這該死的秦家。
是秦家毀掉了自己的所有。
孟茯她鞭長莫及,可是秦家她不甘心啊。
尤其是秦寶珠,明明是自己幫她結的親,當初她還死活不願意,現在卻是理所應當地享受著一切。
她想親自去毀掉這一切,可是這一日一日裡,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在衰竭,甚至那夜裡,呼吸都是萬分艱難。
可是她不能讓秦家如意。
硬是撐著枯廋蒼白的身體爬起來,尋到秦家。
她當然不可能從大門進去,而且於秦家來說,她早就是一個被抬到亂葬崗的死人罷了。
所以她是從那偏院的狗洞裡爬進來的,身上穿著洗衣媳婦的粗布衣裳,頭上包著頭巾。
生產後遭受了這麼一大劫難,雖是什麼樣的好藥材都往身體裡喂,可終究是不能將那流逝去的一切補回來。
所以她整個人不單是脫了相,甚至是蒼老得猶如那三十好幾的婦人一般。
便是府上的人見了她,哪個能想像得到她會是一個月還不到之前,府裡囂張跋扈的那個王桑榆呢?
按理說當初這鎮北侯府險些被秦家的兄弟們搶奪了過去,全因她來之後,一場雷霆手段的整頓,徹底將那秦家的兄弟們打壓了下去。
這整個府裡的人都該將她當做救世主才是。
可下人們給哪家當奴婢不是當?所以他們對於王桑榆並沒有半點感激之心,而且王桑榆與他們一樣,不過是那偏遠之地,一個低賤的漁家女罷了。憑何能過著人上人的好日子,還將他們這些人呼來喝去的?
所以對她不但是沒有半點感激,甚至覺得她死了才好。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運氣,從昨晚她下定決心要報復秦家之後,今兒身體忽然有了好轉,不但能下床,甚至還能抬起得起這幾斤重的木盆。
她端著盆剛從旁邊走過,便聽得兩個小丫鬟的說笑聲。
她垂著頭忙路過,本無心去管的。卻聽得那兩個小丫頭說道:「小少爺真可愛。」
「是呢,誰能想得到那麼一個歹毒的鄉下女人,居然能生出這麼可愛的孩子。」
「都說孩子像爹,我看多半因是咱們大公子的緣故。」
兩個小丫鬟越說聲音越是遠了。
可是這關鍵的話卻是一句不漏地落在王桑榆的耳裡。
那個孩子她根本就不是秦家的種,還不知道是秦夫人那老虔婆哪裡抱來濫竽充數的呢。
她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