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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裡哪裡，你這是從何談起。只不過是把個人的一些想法付諸實施罷了。眼下內部整頓已經結束，日後步子就大了。&rdo;

&ldo;據說，宣傳活動也準備大張旗鼓地搞一下?&rdo;

&ldo;是啊。前任經理當政期間，太忽視廣告宣傳了。那怎麼行?如今是大眾傳播的時代，必須大規模地宣傳本公司的字號，當然，是由我在第一線指揮了。&rdo;細貝自鳴得意地噴出幾個煙圈。

&ldo;專務，過去我身為這裡的特調室室長，在裁人的節骨眼上，倒也有過兩下子……&rdo;城木驀地話題一轉，口氣也變了。

細貝不待城木說下去，當即面露不悅，&ldo;好漢不提當年勇，說你那些使人不愉快的事情幹什麼?&rdo;

&ldo;……雖說我當時也是奉命而行，但扮演裁人的角色並不是什麼美差，可又非得有人幹不可，所以只好勉為其難，忠實而無情地編制了公司的解僱名單……&rdo;城木這時並不顧忌什麼細貝，一味旁若無人地繼續往下說：&ldo;剛剛著手擬定那份名單的時候，就發生了怪有趣的事情，我一下子收到很多檢舉信，都是改換了筆體，匿名寫來的。&rdo;

城木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目光象鷹隼般地盯著細貝。

&ldo;那又怎麼樣?&rdo;細貝一臉的不高興，還夾著一層納悶兒的神色。他著實有點心虛了。作為一個在工薪階層中奮鬥過大半生的人，他深諳每逢關係到人們的衣食飯碗的關健時刻，每個人為了儲存自己，將會如何不擇手段地傾軋身邊的同事，包括自己的至愛親朋。那種時候，除卻利己主義的醜惡和卑劣，絕無其它品行可談。而這個坐在他對面的城木，很有可能利用職務之便，掌握著他的某些隱私。城木本不是善良之輩，更兼二人之間又結下了宿怨……

&ldo;我是想告訴你，那些檢舉信裡面，涉及到你的也不在少數。譬如說你在成城公寓養著一位情婦，她是銀座的女招待。你在青山酒吧酗酒鬧事，引起過一場騷動。你多次吃過東西建業公司的宴請，給他們提供了業務上的特殊方便。還有……&rdo;

&ldo;別說了!&rdo;細貝惱羞成怒，一拳磕在沙發扶手上，&ldo;那些黑信全是造謠中傷!&rdo;他氣咻咻地朝城木探出半個身子。

&ldo;請別發火嘛。&rdo;城木冷冷地說：&ldo;搞調查可是我的專長。我閒來無事，就親自核實了一下你這些事情的真假……&rdo;

城木好象不打算甩出手裡的所有王牌，眯縫起眼睛，慢悠悠地點著一支香菸，視線卻一刻也沒離開過面紅耳赤的細貝。

細貝的額頭和鼻尖沁出許多汗珠，呼吸也急促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無話可說。

&ldo;如果把這些不光采的事情公諸於眾，後果是可以想見的。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可是全公司矚目的大人物啊!&rdo;

城木的語聲恍如離得很遠，又恍如是從什麼容器裡發出來的，細貝感到一陣窒息和噁心。

&ldo;這麼說，你是來敲竹槓的。沒想到你居然不值錢到了這個地步!說吧，要多少錢?&rdo;

&ldo;分文不要。&rdo;城木一晃腦袋。

細貝先是愕然，繼而驚恐，&ldo;那……，那你想幹什麼?&rdo;

&ldo;也就是工作上要你幫個小忙，開頭不就說過的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