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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佑山盯著楊小空的發斡旋,介面道:“民窯中自然不乏精品,但官窯容易拍上高價,在鬼市上連塊官窯瓷片都是搶手貨,更何況全品?我見的太多了,真少假多,真的中還有一部分是以假亂真的,連用碳十四鑑定都是老貨,其實麼……”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其實都是像魏南河這樣的鬼手做出來的,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連我都辨不出真假的東西,它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哪怕在全世界流通都不會出差池。”
楊小空聽得似懂非懂,只覺得這個文物販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笑容溫文爾雅和藹可親,舉手投足都顯出一股子貴氣,口氣又謙遜禮貌,完全不是魏師兄形容的那麼不堪嘛!
但是楊小空完全估計錯誤,杜佑山比魏南河形容的還要不堪得多,嘴巴上滔滔不絕,腦子裡卻將楊小空意淫了幾千萬遍,心下癢癢的:這小子長相很傻很天真也就罷了,連性子都挺溫順,嘖嘖嘖嘖,羊羔子滋味兒應該不錯。
“杜老闆,”楊小空抬頭,對上杜佑山色迷迷的眼神,“你說的也是,這裡條件這麼好,我應該對瓷器多瞭解一點。”
流氓杜瞬間換了誠摯的目光:“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還不快向我要手機號!
楊小空收起速寫本,“呵,問你多麻煩,問魏師兄不就行了?”
孃的,怎麼忘了魏南河這龜兒子?杜佑山訕笑:“這門道深了去,你還什麼都問?這樣,我那有很多書,先借你一些看看,圖文並茂,理論結合實際!”
“不用麻煩了吧?”楊小空覺出不對勁:這人今天才剛認識,有必要這麼殷勤嗎?
杜佑山站起來,乾脆使出一招合情合理的欲擒故縱:“幾本書而已,一點也不麻煩,只是我挺忙……”低頭望著羊羔子的眼睛,做正人君子狀沉吟幾秒,道:“這樣,下次我到南河這來給你帶幾本書就是了。”
楊小空躊躊躇躇地點了頭:“那先謝謝了,杜老闆。”
“不用客氣,楊同學。”
楊小空失笑:“你剛才不還叫我名字嗎?”
流氓杜攤手,“可你一直叫我老闆。”
杜佑山在楊小空隔壁房間睡了一晚,第二天吃頓所謂農家風味的早飯,而後施施然開著他的凱迪拉克下山了。
魏南河目送客人,笑容可掬地揮手致意,“有空再來玩,慢走。”待那車子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這才把煙啐到地上,惡聲惡氣地說:“趕緊滾,最好半路翻車。”
楊小空抹把冷汗:“魏師兄,你至於嗎?”
柏為嶼往杜佑山離去的方向豎箇中指,“那是個人渣,以後你就知道了。”
三天後,楊小空一覺醒來頭暈腦脹,驚愕地發現自己發燒了,毫無預兆,連鼻涕都沒有流一丁點,這病還真是來得莫名其妙。他在床上掙扎了半天,出奇的難受,只好摸出手機給柏為嶼掛電話,氣息奄奄的道:“為嶼,我病了,起不來床,你上來看看我吧。”言下之意:給我送點吃的吧。
工瓷坊裡的一夥人正在吃早飯,樂正七把柏為嶼的手機搶去玩遊戲,順便接了電話,抽抽鼻子說:“感冒了是吧?我也感冒了,沒啥大不了的,你還要別人伺候?”
楊小空啞了,只好勉力下了床,叼上牙刷拖著毛巾進浴室衝個澡,讓自己看過去精神一點。他扶著牆搖搖晃晃的從木樓出來,在門口的臺階上絆了一跤,腳下虛浮地趔趄幾步,差點一頭撞在柱子上。
柏為嶼嚼著油條嘎嘎怪笑:“縱慾過度?淋病?梅毒?痔瘡?”
楊小空沒力氣和他窮掰,逞強笑一下,全無胃口地喝了兩口粥。
魏南河衝兩包感冒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