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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仙瞧著他情緒鎮定了些,這才緩緩說起正事,問他那日深入虎穴可找到了什麼線索,唐放點頭,說找到了,現在也知道那顆玉玲瓏在誰的手裡,只是現在的局面牽扯得太多,拿到似乎有點麻煩。
「對了,他們城防衙門差得怎麼樣啊?順利嚒?」
唐放關切地問,若是陳英那小子靠譜,能直接從那些打手嘴裡挖出來羅師青的名字,能翻出這個坷爾喀酒鋪與宮裡的合歡宮勾結,那他也不瞎折騰了,趁著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歇一歇,等著搭他們的順風局,順風順水把珠子拿回來。
黃大仙聞聲汗顏,趕緊道:「您真是看得起我,城防衙門那裡可是鐵柵欄,現在案子正在偵查,我哪裡能打聽出訊息來,再說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知上面想怎麼處理呢?皇帝陛下這兩日迴鑾,禁軍城防交接會有很多事情罷,這件事到底會放在大人物哪一層的案頭還真的說不準。」
這是大實話,且不說那些稍外圍的信徒知不知道羅師青,便是由太常令親自去查,韓沐查出真相他敢輕易往宮裡扯嚒?不敢。
唐放蹙了蹙眉:「那就是說我還是得親自去跟周殷提一句唄,暗示他一下。」
不然城防衙門不上心,這麼一條好線索就錯手溜過去了,由國公親自施壓的話,底下人的人膽子也能大一點,唐放深感疲憊地長嘆一口氣:瞧這事兒鬧的,他還得把之前的戲演起來,上次演到哪裡來著?跨幅太大,他都要不連戲了。
「羅這個女子真是讓人頭殼疼,那天我看到她第一眼以為是笨蛋美人,張狂便張狂了,養在身邊賞心悅目,也算有意思,沒想到這愚蠢張狂還是半真半假演出來的。」
如今再想羅師青那確認他身份的縝密、知曉真相後的殺心,唐放便不是頭疼了,而是膽寒。
這樣的女子,竟然還是大哥的枕邊人。
黃大仙覺得唐放說得有理,此女心機太過歹毒,哪個角度都不該長留,是要好好和國公爺提一提,他叮囑道:「國公現在不在府上,那你晚上找他的時候注意一下。」
唐放懵:「注意什麼?」
黃大仙目光下移:「你看你那手上。」
唐放抬起手:「……怎麼?」
薑黃色配玉的珠串,每一顆都是拇指蓋兒般大小,顆顆分明,一見便是好東西。
黃大仙:「你那日陷在坷爾喀酒館裡,國公從頭至尾緊張得要命,但他事後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句都不多問,轉頭還把你的住所和我、王樸的住所一起挪了,這……我是看不出國公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唐放心裡咯噔一下,他剛剛睡醒沒有太在意,此時目光一凝,才發現自己手上的珠串是原本週殷手上的,黃大仙說的那些都是小節,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主要是他現在手腕上這玩意兒是兄嫂為周殷求來驅邪的啊,好像頗有些來歷,這這這……
周殷是在逗他嗎?
皇帝賜的東西,這也能隨便送人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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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放內心惴惴了一個下午。
他在南院各色人等面前溜達搭話,妄圖找到一些國公發現他身份的特徵。一般來說,想看大人物怎麼想的,先看他身邊的近人怎麼想的,他們的態度一般就是大人物的態度,好的,一圈下來,唐放沒覺得不同,周翁一直笑呵呵,其他也只是幾分畏懼加上幾分輕視,這讓他覺得黃大仙是不是想多了啊?但是手腕上觸感分明的珠子又硌得他皮肉發燙,不斷地提醒他,這真的是沒發現嗎?沒發現送貼身的珠串?是周殷瘋了還是他瘋了?相隔九年,他已經無法理解人間的禮節了?
晚間,國公終於回了,在用膳,唐放心虛氣短地湊過去請見,守衛通報後沒有二話,立刻請他進去。
周殷在吃飯,聞聲抬了下眼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