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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開春後學堂第一次圍獵摔跤,周殷和唐放對上,周殷劈手揉拳,瞬息間狠狠把唐放撂倒,唐放被打得一懵緊接著大罵周殷犯規,周殷低頭看他,表情依舊從容悠遠:「唐放,你好自為之罷。」
自此這樑子就結下了。
唐放以前一直以為周殷文弱所以不找他動手,自從被一招打倒,唐放開始頻繁找茬,每次都爭取以武力結束。
小安平王慣會惹是生非,無風也能卷出三尺浪,拳腳、騎射、摔跤,他想方設法地招惹周殷,贏的時候他嫌不過癮,輸的時候他還想翻盤,盛夏時候,兩人直接發展到了當街打架,周殷被他不成體統地直接壓在了街上,好脾氣的人忽然發了性,開始猛烈還擊。
周殷是多有教養的人,都要被唐放逼瘋了。
也是那一天唐放才發現,周殷竟是左利手,直接被打得頭破血流。
第二天,整個汝南城都知道了這個笑話。
當然,主要是在笑話唐放,畢竟周家的小公子總是很安靜,為人處世邊界明確、分寸感十足,禮貌、周全、謙卑,身上的好品質說一天也說不出完,那個唐家的混小子卻愛橫衝直撞,好鬥、輕浮,愛惹事,就像是女媧造人隨手甩出的泥點子,讓人聞風喪膽的淘氣。
唐放他大哥無暇回汝南,唐放的新嫂子宋義華回來教育他,他不服氣也得聽,被逼著去周府致歉,結果宋義華一個沒看住,唐放翻著牆去找周殷的院子了,不僅沒有絲毫來人家做客的自覺,還不管不顧地和周殷的父親起了衝突,直接把老爺子氣倒了。
這一段國公爺的思緒很快。
孔捷沒有看到他們是怎麼和好的,反正一年過去,他倆不打架了,變成了唐放帶著周殷逃學。
孔捷:……
果然是近墨者黑嚒。
唐放帶著周殷出城去自家的牧場,教他怎麼選馬,怎麼馴馬,怎麼和別的馬場搶水草,汝南城的學堂險些折磨死小安平王,草原上小安平王就自在太多了,牽著縴繩呼啦一下子把群馬放出圈去,吹著口哨,賓士縱馬。
周殷情不自禁地跟上,閉上眼睛,春日的風在身側飛揚而過,天藍地闊,人間疏朗。
跑得累了,他們停下,周殷看著唐放的馬兒,問:「你的馬叫什麼?」
唐放一臉驚喜:「我的馬兒叫週週!」
唐放的臉型並不大,笑起來臉頰飽滿,露出一顆小虎牙,有股天然的野性的漂亮。
說著去拍自己的馬:「是不是啊,週週。」
周殷:……
休整一會兒,唐放執意要帶周殷去格聶山,繼續向北,回程時已經將近傍晚,漫天的紅霞,兩個撞見草原部落在慶祝節日,看起來好不熱鬧,別的還無所謂,主要是有好酒還有炙鹿尾,安平王拽住國公爺的鞍轡高高興興地往肉的方向去,看到人群主動自我介紹:
「我叫唐放!能加入你們嗎?這是我的馬,他叫週週!」
周殷一臉麻木的平靜,跟著介紹:「我叫周殷。這是我的馬,它叫唐唐。」
然後安平王忽然爆發一陣瘋狂的大笑,捂著肚子瞧著周殷,怎麼都停不下來。
後來他們總是來那一片草原。
將軍縱搏場場勝,賭得單於貂鼠袍。
天氣好的時候,安平王會靠著周殷的後背編小辮,把兩個人的頭髮編在一起。
還有小公主,唐聘那小丫頭是大淘氣帶出來的小淘氣,很小就會爬馬背,唐放把她養的像個小野獸一般。
但是孔捷圍著看了半天,發現有些不對,長大那個那麼能說的小姑娘,小時候並不愛說話,他留意了好久才從安平王的口中得知,阿聘從四歲就開始失語,他們那個唐家的主母打的。
小孩子口吃說不出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