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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燭愣愣地捧著劍站在搖曳的銀枝之中。&ldo;他……莫非是特意來送我劍的?&rdo;南燭自語。
作者有話要說:
☆、41
手中的劍,還帶著他的餘溫。夜幕已經隱去他離去的身影,卻留下漫天星斗。
南燭愣了一回,嫣然一笑,將短劍收入腰間。
而此時,秦子敬正在帳裡奮筆疾書。
&ldo;守帳人的床佈置好了?將那個水墨四君子的屏風移過去。&rdo;秦子敬交待。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都搞不清秦子敬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如此關心守帳兵士的事。先是特意加了床,然後又是換這換那。
&ldo;喂,小公爺不是跟南小弟過不去嗎?&rdo;兩個送公文的侍衛走出軍帳後道。
&ldo;你以為呢,八成是要整南小弟。嘖嘖嘖。&rdo;另一個回答。
&ldo;南小弟守帳,那美人兒怎麼辦?嘿嘿嘿嘿,豈不浪費了?又或者南小弟可以看見滿室春光?嘿嘿嘿。&rdo;
&ldo;秦小公爺是要做大事的人,一般女子壓根不會入眼。&rdo;人答。
秦子敬環顧四周,守帳的床鋪擺在副帳內,與主帳用一張屏風隔斷。&ldo;她許久沒睡過床榻了吧。&rdo;秦子敬心裡想。雖說如此,秦子敬又在心裡說:&ldo;活該。誰叫她逞強。&rdo;似乎只有這樣說,自己的愧疚感才能稍稍平復一點。
記憶中的南燭是個貪吃愛誰無憂無慮的小傢伙,摔了跤會哭,刺破了手會哭,稍微兇她一下也會眼淚汪汪。可是如今的南燭卻裹著薄被睡在地上,她的牢騷還沒有魯冰花那個娘娘腔多。她淘氣的笑容倒是全軍都看得見。南燭的堅韌,出乎他的想像。再想到她以前的嬌痴任性,心口就堵得慌。把南燭變成這樣的,是他,是秦家。
秦子敬停住了筆,他寫不下去了。
桌上擺了兩碟點心,毫無疑問是南燭做的。很久以前,南燭在信裡告訴過他她在學甜點,她在信裡說她希望子敬哥哥喜歡吃。那時的秦子敬根本沒往心裡去,秦子敬真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好吃。好吃得每一次他都忍不住全部吃光。可是南燭來收盤子時,卻從未笑過。而自己,也沒給過南燭一句誇獎。
&ldo;幾更了?&rdo;秦子敬看了一眼空床,問。
&ldo;回侯爺的話,已是四更。&rdo;侍衛應道。
四更了,帳外寒山吐月,星冷殘夜。秦子敬有些惱火,這傢伙怎麼還不來。連多說句話都不願意嗎?還是不願意看見自己的臉?放著床榻不睡,心甘情願去睡冰冷的地板嗎?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個女兒家,總睡地板身子骨怎麼受得住!連訾雲英都知道愛惜自己,早就進到帳中把自己裹在圈椅的溫暖裘皮裡,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護自己!
秦子敬越想越煩,忍不住朝訾雲英看去。訾雲英似乎比自己更受廚帳的人歡迎,先前是娘娘腔找她,剛才聽說又有人找出去了好一會,也不知是去做什麼了。現在看她,臉色很有些白。約莫是被冷風吹的。想想這刺骨的寒風,秦子敬愈發生南燭的氣。
秦子敬索性站起來,將披風甩在訾雲英身上。
&ldo;侯爺。&rdo;美人兒突然張口說,原來她沒睡。
&ldo;侯爺,我剛做了一個決定。可是我不知道是對是錯。&rdo;訾雲英說。她剛才已經見過杜若。她對杜若說了無情的話,一如幾年前一樣。
&ldo;我也做過一個決定,當初我不知道是對是錯,現在我才明白我應該順應自己的心。&rdo;秦子敬回答。只要不太過違背父親的意願,應該是有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