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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於老九一顛一顛，吐著血笑：&ldo;少將……別急啊，我還沒死呢。&rdo;他眼睛都睜不開，還撐著強笑。

&ldo;沒死？沒死就給我多說兩句話！一路上沒吐幾個字，這輩子是想歇了嗎？&rdo;顧終南生怕於老九睡了，他知道於老九失血過多，睡了怕是便醒不來，&ldo;李四季！&rdo;

這間房很大，房中傷員極多，李四季連軸轉都轉不過來，他眼圈發青，臉色也沒比那些傷員好上多少，卻還是在聽見顧終南呼喊的時候忙跑過去，接下了於老九。

稍微檢查了一下於老九的傷口，李四季便神情嚴肅地說要轉送醫院準備手術，不然怕這腿保不住了。

在看見於老九躺上擔架之後，顧終南稍微鬆了口氣。可沒一會兒就閒不下來似的又去門口接替其餘的弟兄。

等這一番忙完，他身上的汗已經混著洇開的血痕粘著衣服貼在身上了。

還不等他歇口氣，他便聽見身後有人叫他。

&ldo;顧終南？&rdo;

這個聲音很熟悉，可聲音的主人不該出現在這裡。

&ldo;你怎麼來了？&rdo;顧終南迴頭，眼睛血紅一片。

陸青崖見他這樣，一時間驚愣得話都說不出。

遠方不曉得是演練還是怎麼，又有炮火聲響起，這一下像是炸在了顧終南的腦子裡，他額頭上暴著青筋，幾步走到陸青崖面前，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ldo;不知道危險嗎？沒見過死人嗎？誰叫你來這兒的？&rdo;

陸青崖沒說話，是身邊的小兵過去扯了顧終南的衣袖。

他貼近顧終南，將前日得到的訊息報出：&ldo;少將，長津淪陷了。&rdo;

乍一聽見這句話，顧終南都沒回過神。

他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卻是疑問的語氣：&ldo;長津……長津，淪陷了？&rdo;

問出這句話時，他望向陸青崖，而陸青崖點點頭，不曉得怎麼，竟有些哽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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