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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智沉默了片刻:「可以。」
「不是我,我朋友。」
「行。」
「他一會兒過來,我能先坐會兒嗎?」
「嗯。」
這是最初的對話,簡單到奇怪。
周智又低下頭,給身邊的人講起題目。而補課費按照課時來算,那是二〇〇八年,兩個小時十塊錢。現在暫停晚自習,每天放學就可以去,等晚自習恢復正常,週六周天下午兩點。
沈嘉給陸嚴發了簡訊,找了個地方做題。
過了會兒,或許是有什麼事情,她看見周智出去了,表情甚至有些嚴肅,手裡還拿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與此同時,陸嚴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沈嘉擔心吵到別人,出去接電話。她站在樓梯口,慢慢往下走,看見樓下的梧桐樹邊站著兩個人,中間隔著距離,不像是朋友之間。
那一瞬間,李延東的目光抬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
沈嘉認出了他。
李延東側了側頭,淡淡的凝視了她一眼,不經意的偏過頭,不知道和對面的周智說了什麼,目光從她身上淡淡掠過去,走了。
周智:「這錢你拿回去,我不需要。」
李延東:「你打電話叫我過來,就是為這事?」
周智:「是。」
李延東:「不要就扔了。」
第11章 開竅
陸嚴來到補課班的時候,已近六點。
沈嘉當時坐在樓下的一個石墩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書。那邊不算太偏僻,四處都住著人家,各處屋裡亮著燈,細聽還有前面網咖裡的嘈雜聲。
短短一會兒,她把《滕王閣序》背熟了。
少年時的學習不過是為了應試,很少有學生在這個年紀真正讀懂一些文言文作品,大都是晦澀的重複,而不是與歷史共同前行。對他們而言,歷史很遙遠,距離現在百千年。
沈嘉預計再背一遍:「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這句剛落音,頭頂傳來一句輕佻的聲:「還背著呢?」
沈嘉抬頭,那雙眼裡寫滿了歉意。
她還是生著氣,不忘挖苦他:「聽得懂嗎?」
陸嚴心知肚明似的,一笑:「蘇軾的《滕王閣序》,誰聽不懂啊。這第一句話的意思是說,這裡是漢代的豫章郡城,現在是洪州的都督府。都督你知道吧,相當於現在的司令。」
沈嘉哼笑:「少爺,那是王勃寫的。」
陸嚴面不改色心跳的說:「都一樣。」
沈嘉真想揍他一頓,怒道:「什麼叫都一樣,高考語文要是出一個填空讓你寫作者,哪怕是一分題,你知道一分能差多少名次嗎?」
陸嚴看她聲腔變大,收斂著笑,說:「別這麼嚴肅,逗你玩呢。我能不知道那是王勃寫的?開玩笑。」
這貨說的意思倒是對的。
看她不太相信,陸嚴道:「真不騙你,不信你考。」
沈嘉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出了個難的:「自董卓以來……」
才說了一個字,這貨就接上:「自董卓以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與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為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
沈嘉:「……………………」
陸嚴停了下來,笑:「怎麼樣?」
沈嘉:「這可是《隆中對》。」
陸嚴:「漢獻帝建安十二年十月,也就是公元207年,劉備第三次訪問諸葛亮時,這篇《隆中對》是諸葛亮針對劉備所提的問題說的對策,當時諸葛亮只有2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