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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滾燙的冒泡,一點一點往外濺。
她想起五年前也是在這,鐵琻喝著酒,對她說希望以後還能和她一起吃火鍋,好像就是發生在昨天的事。
沈嘉喝了很多酒,喝到眼花繚亂。
火辣的白酒刺激著喉嚨,辣的胸腔發火。她還是沒有停下來,依舊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眶濕了又幹,幹了又濕,鼻子一酸,淚水就下來了,掉進酒杯裡。
不知道喝了多久,店裡都沒什麼人了。
沈嘉只覺得頭重腳輕,她喝到忘掉了很多事情,渾渾噩噩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只覺得眼睛面前有一道光,順著那光走了出去。
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模糊的路燈。
沈嘉沿著路邊走了一會兒,她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漸漸的眼睛看不清方向,頭暈暈的,好像一瞬間看到外婆在喊她,一時鬆了勁。
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她看不清。
沈嘉喊了一聲外婆,頭一歪倒了。
她的腦袋被穩穩的接住,靠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陸嚴垂眸看著懷裡的人,目光慢慢變得柔和,緩緩地嘆了口氣,將她腰部一攔,彎腰,一隻手從她的雙腿間伸了過去,直接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那種溫熱的氣息瞬間瀰漫在他的身上。
陸嚴低喃:「到底喝了多少。」
他抱著她回了酒吧自己的房間。
沈嘉睡得很不好,一直在做夢,看起來不是很好的夢,眉頭一直皺著,但閉著眼睛的時候總是多了些溫和。
陸嚴在床邊坐著,看了她一夜。
這五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他想像過這樣的畫面,一度以為不過是奢望,可當她再次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無法推開。
沈嘉醒來的時候,有片刻的怔愣。
她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量著這個房間。一張床,一個桌子,椅子,一個洗手間,地面很乾淨,陳設簡單卻很整齊。房間裡的晾衣繩上還掛著一件黑色短袖。
房門忽然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他逆著光而站,目光平靜的看著。
沈嘉只覺得背後僵硬,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眼睛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淚水染濕,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表情淡淡的,讓她迅速收回了鼻尖的酸澀。
他們之間,只有沉默的注視。
彼此都沒有很快開口說話,像是隔了很遠的距離一樣。他已經不是那個會逗她笑的少年,而變得渾身都寫滿了疏遠。
最後,還是他先開口:「你昨晚喝醉了。」
沈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習慣這樣的陸嚴,緊張的像做錯了事,怕說錯話一樣。話到嘴邊,回的是一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陸嚴將毛巾放進洗臉盆裡,道:「有幾天了。」
從來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現在卻不知如何開口。
沈嘉:「陸——」
陸嚴卻打斷她的話,將毛巾在水裡揉了揉,轉身遞給她。沈嘉看著他,頓了一下接過,緩緩地擦了擦臉。
她問他:「你還好嗎?」
陸嚴:「嗯。」
「怎麼不回去住?」
陸嚴:「這挺好。」
他什麼都沒再說。
好像隔了千山萬水。
沈嘉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是露天的走廊和欄杆,一種熟悉感撲面而來,她看著他道:「你在這工作?」
語氣有些揚高,陸嚴看了她一眼。
沈嘉只覺得嘴巴生澀的很,猶豫了一會兒說:「我認識一個朋友,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不錯的工作。」
陸嚴等她慢慢說完,道:「不用。」
他們什麼時候像這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