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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長修一見薛晉已上前作揖問好,瞧見他身旁的姑娘容貌艷絕非常,微覺驚艷。又見非丫鬟裝扮,分明是哪家的姑娘。這讓見慣了薛晉身邊出現女子時必然只是丫鬟的他心覺詫異,只是沒有表露在外,笑道,「這位是……」
薛晉笑道,「我們薛家的貴客,初來京師,正好碰上雙七節,便和她出來看看。」
阿古膝蓋微曲,「嶽公子嶽少夫人喚我阿古便可。」
姚婉笑道,「阿古?這是閨名吧,讓男子直喚閨名可不好。」
阿古淡笑道,「我父母早去,是由我師父撫養長大,師父自小就喚我阿古,久了,也忘了姓什麼了。」
嶽長修臉色微變,竟戳了薛家貴客的痛處。姚婉也是面露尷尬,「抱歉……」
「過了那麼多年也忘了當初痛楚,不知者不怪,嶽少夫人無需自責。」
姚婉還是好一番道歉,出了門又軟了聲跟她說話,見她確實無恙,這才放開了話說。
阿古見她開朗歡笑的模樣,隱約覺得她像一個人。這性子十分歡樂,只說了十幾句,便覺她已同自己很熟絡。不必她操心要想著如何跟她親近,因為姚婉似有無數句話可說。
到了酒樓,姚婉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笑道,「阿古我們去吃東西。」
阿古手勢微僵,她突然知道姚婉像誰了,這脾氣,簡直如出一轍。
可不就是……像她麼……只是是三年前的她,而不是如今的她。
——姚婉像宋錦雲。
她回頭看了一眼嶽長修,目光微滯。哪怕是不用看,她也能將他的模樣記得一清二楚。
從小就一起長大,怎麼可能會忘記。認識了十餘年,一起吃過糖,一起爬過樹,一起偷過桃。還一起被惡狗追過,一起唸的書,一起被先生誇獎,一起被先生打手板。
兩家交情甚好,逢年過節總能相互瞧見,說他們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連她都以為長大後一定會嫁給嶽長修,嶽長修也說以後一定會娶她。
結果他的父親嶽肖憑著一手好字升了官,再不是那清貧師爺,一轉眼,為了再攀高枝,嶽長修娶了刺史之女,岳家還惡言「你宋家不過是滿身銅臭的低賤商人,你家的姑娘如何能入我岳家大門」。
惡語傷人六月寒,那些話簡直寒進她的心裡。
再後來刺史之女染了惡疾離世,嶽長修又回來尋她,說歡喜她,要娶她。
再後來……
阿古眉頭微擰,目光如炬。如今再看他,面貌明明是個溫潤脾氣的人,可是唯有阿古知道,這溫和的神色下,有著怎樣一張令人作嘔的臉!
「阿古。」
薛晉突然喚了她一聲,阿古回神,便見他面色平和說道,「小心樓梯。」
阿古輕眨明眸,微點了頭,回身繼續和姚婉往上走。
姚婉步子快,阿古只能快步跟上,等兩人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上,還在中途的嶽長修這才笑笑,「方才那樣殷切關心,你是歡喜她的吧。」
薛晉笑了笑,「只是我家的貴客罷了。」
「倒藏得深,不是做弟弟的說你,你如今年紀可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嶽長修略有遲疑,「你總不會是不舉吧?」
這可怪不得他懷疑了,不見他娶妻,妾侍也沒有。邀他去青樓也說不能喝酒婉拒,整日一人,也不知他喜歡做什麼,又是在做什麼。
薛晉笑道,「那嶽兄就當我是不舉吧。」
嶽長修嘖嘖搖頭,對方這麼大方的說他反倒是不信了。又道,「你真是歡喜阿古姑娘的吧?否則也不會陪同。不過倒也好,可算是讓人鬆了一口氣。」
薛晉只是笑,沒有答話。上了樓梯,已看見阿古坐在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