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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諾只覺捏在她脖子上的手逐漸鬆開, 緩緩移到她的臉上, 摩挲兩下又碰上她的眼睫, 給她抹淚。
冰寒刺骨, 又在顫顫巍巍地發抖。
宇文允煞白的唇輕啟,嘶啞發顫的嗓音叫她:「諾兒。」凝著她的那雙眼睛裡儘是痛。
他還知道是她,嘉諾抹抹眼淚:「二哥哥,是我。你到底怎麼了?」她去握他黏糊糊的手,也不在乎他滿手的血:「你怎麼這麼冷。」
驚心的冷。
牽筋動骨的痛再次襲來,宇文允嘆一聲, 身體止不住發抖, 臉上的冰化掉, 溢位一層水。
「諾兒,你快出去。」他剋制著, 用僅有的一點兒意識推她。
他自己慢慢向後退,跪在地上, 下頜收緊死死咬住牙關, 手摸索到什麼東西,也死死捏著,額上的青筋顯露暴起。
嘉諾坐起來, 她不走。反而朝宇文允爬過去,雙手抱住他顫抖不已的身體。
「我不走。」他身上實在是冷,像抱著一塊冰,但她也不放,反而抱得更緊,軟軟的聲音對他說:「二哥哥你好冷,諾兒抱著你給你取暖,暖暖就不冷了。」
說著,她找到他的手,將他緊握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手心扎進肉裡的瓷片被她狠狠丟開。
他急促的呼吸著,還有忍痛的沉吟聲。嘉諾似乎也感覺到他的痛意,「二哥哥,你是不是疼啊?」
燭火中,她看他,滿是淚水的眸子更顯柔色:「忍不了你就咬我,諾兒不怕疼。」
她哪裡不怕疼,明明最怕疼了。
牽筋動骨的痛他無法忍,卻極力忍著體內那股暴戾,不傷她一分。宇文允握住她柔軟的小手,與她十指緊扣,腦袋埋進她柔熱的頸窩。
她身上真的暖,那溫暖的體溫好似在將他一點點融化。嘗到一點甜頭,宇文允愈加渴望嘉諾身上的溫度,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冰涼薄唇覆上她肌膚。
嘉諾脖子上也有疹子,現在他咬著更癢了,她糯糯地說:「二哥哥,我好像得了天花。」
借著一盞微弱燭火,宇文允細細察看。嘉諾又把手臂給他看,「身上也有,全身都是。」說著,她又想要哭。
「不是天花,只是過敏。」宇文允聲音還是忍痛的啞,帶著顫慄。他解下自己的外裳給她,「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穿這個。」
嘉諾:「嗯,好。」
說著,她起身要走。宇文允隨即伸手抱住她一截細腰:「就在這裡換,我好冷。」他又將人拖下來,緊緊收攏在懷裡。
「我換了就過來。」她裡面可什麼都沒有。
「不行。」宇文允拒絕,眼眸裡全是對她的貪戀:「就在這裡。」他現在一息一瞬都不想離開她。
好吧!他是她二哥哥,沒有什麼的,小時候他還給她洗過澡呢。
嘉諾就坐在他懷裡換衣服,宇文允雙手不放一直抱著黏她,換了好久好久才好。
換了之後,嘉諾明顯感覺不那麼癢了,就又乖乖的給宇文允做取暖用。「二哥哥,這次回去了你會把我送到尚書府嗎?」
她已經從宮裡嫁出來了,現在的家便是尚書府。她得去尚書府等李知堯回來。
宇文允:「不會了。」
「真的嗎?」嘉諾睜大眼睛,欣喜之情溢滿眉角眼梢,又抿著嘴兒笑:「二哥哥你真好。」
宇文允雙臂收得更緊,像是要將她揉碎在懷裡一般,嘉諾有點喘不過起來,下一息,他咬上她耳朵,沉啞的嗓音說道:「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嗎,若你那天敢走,哪怕是生出一點走的念頭,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你。」
他撥出的氣息都是冷的。
說話間,嘉諾看不見貼在她耳畔的那張臉是什麼樣的神情